再拆成部件通过公路运往西华沙。听到消息的苏联人赶来了,带着苏霍伊设计局的工程师验货。
一到现场观摩,工程师们就异口同声判断这是好东西!好东西啊!
“现在请亚历山大中校往德国试飞没问题了吧?互相协作,共同研发,分工精细化是德国的理念。只要苏联能帮助德国研究出吸波涂料,德国将赠送一台试飞机给苏联,随便你们拆解仿制。”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虽然苏联本来计划以亚力山大中校的美男计迷得这个有前科的机要秘书再次送出设计图,但现在这套方案也不是不可以。伟大的苏维埃设计院不可能连吸波涂料都失败。
于是,亚历山大·伊万诺夫斯基在二十七年人生中第三次来到了德国。1939年那次是两国刚签订条约后蜜月期的交换生;1942年春天则是被俘后押送萨克森豪森,途中九死一生遭受无数折磨。1946年年春夏之交这回,两国又回到了和平局面,苏联正式派遣他作为驻德国的合作飞行员。他几次来德国的待遇堪称天差地别。单交通工具就从普通列车到步行加闷罐货车再到现在----他像个将军似地坐在一辆德国产大众越野车的后排,身边亲密偎依着他的心上人。
思嘉紧紧挽着萨沙的胳膊。她为自己争取来的胜利果实格外甜美----莫斯科签发了钢铁慈父的派遣批准令。这是正规国家渠道!他代表苏联!来德国执行任务!今后内务部谁也不能就此找萨沙的麻烦。
苏联空军中校与她十指相交叠,他们舍不得放开彼此。窗外风和日丽,蓝天下是一片盛开的缤纷矢车菊和番红花。萨沙恍惚回忆42年那个干渴饥饿的夏天,在德国兵的押送中,他们啃光了沿路的所有树皮和草根。
“到时间了,我们停车休息吧?”思嘉指着路边的一个德国村庄说,“连续行车不应超过五小时。”
队伍临时停驻在这,德国兵喝着咖啡打开各种罐头就是一顿简餐。萨沙看着村中马厩,第一次来德国时他曾惊叹这的富裕,马厩比苏联农夫的房子好,但现在他看见马厩里居然也住着一家人。
“唔,他们的房子大概是去年春天被烧毁。”思嘉简单说,“因为这儿毕竟是波兰去柏林的必经之路。”她乌溜溜的黑眼睛闪着自信的光,“现在战争已经过去了,亲爱的,我认为苏德之间未来肯定会有摩擦——毕竟牙齿都可以咬到嘴唇不是吗?磕碰在所难免,但不会再有死亡无数的大规模战争了,两国都有核武器的重要意义就是互相制衡。”
萨沙点点头,感慨地眺望蓝天,生活在继续,一路行来,每一里土地都埋着战死苏德两军青年的尸骸,一丛丛野花自骷髅头中冒出,和平终究像春天一样在寒冬后到来。
“我活着很幸运。”萨沙感慨道,“最幸运的是遇到了你。”
他的目光多温柔!光天化日自己最大,思嘉完全不在乎身旁的德国人,她仰起头,伸手捧着萨沙的脸颊,嘴唇凑近----萨沙回应了一个甜蜜却短促的浅吻。
“我们实际上已经结婚了对不对?”并不满足的思嘉压低了声音,大胆又有一点儿羞涩地强调,“夫妻做什么事都正常……你的懂吧?”
萨沙秒懂,他摸了摸小鸽子的头发,眼里闪动着好笑又肯定的光芒,但有些事,他不能瞒着她——内务部要他使美男计。来德国前他被迫不得不阅读了仅供内部参考的小册子……关于“乌鸦”如何打动俘虏女人的心。
萨沙不能接受利用真挚的情感。哪怕有着一个为了苏维埃利益的名头。
现在环顾四周,其他人远远隔着一段距离,难以被窃听。萨沙选择在这个途中村落抓住机会坦诚,“思嘉,我不会利用爱情谋取一些东西。请你——”
相信我这词还没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