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绝望的眼神，令人难以忘记。
不等他确认，顾佳说：“我，就是那个小女孩。”
沈牧心头一惊。
来之前，他猜到她内心的伤痛，却没有想到她的伤痛竟如此沉重。
父母离异带给她的伤害，居然如此之深。让她竟然选择了轻生。纵然时间已经过了十年，可有些伤疤却依旧在。
十年了，当初劝她的话，他已经记不清了，但见她如今长成了善良、热心、元气满满的姑娘，心里安慰许多。
见他打量她，疑惑，顾佳抿嘴一笑，低头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轻轻在草坪上写字。
“神奇吗？其实，第一天上班，我就认出你了。”顾佳抬起头，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有一句话，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片刻之后，她站起身，正式鞠躬，真诚道谢：“谢谢你！"
沈牧怔了怔，想起十年前的那件事。
那一年，沈牧18岁，他第一次正式离开家，来到盛海学院求学。
那一天，是他开学报到的日子，他拉着行李箱，刚刚走过凤凰街，就见众人围着一座商厦喧哗。
沈牧扬起头，仔细看，才发现上面似乎有一个小姑娘，穿着鹅黄色体恤，蓝色牛仔裤，扎着马尾辫坐在商厦顶端的天台上。
楼底下围满了人，沈牧扔下行李箱，二话不说，就冲到了天台顶端。
“丫头，鲜花很漂亮，阳光很好，鸡腿爆米花那么多好吃的，还等着你去看、去吃，别干傻事！”
“好孩子，有什么话，可以下来和阿姨说吗？”
……
楼下的围观群众，试图劝她。
可她都只是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沈牧冲到天台上，被消防员拦下。
沈牧摆手，跟对方征求了半天，才勉强答应试试劝说她。
那一天，盛海市刮着微风，天台上的风大，十二岁的顾佳，背身坐在天台的护栏上，马尾辫早已被吹乱。
沈牧试图走近她，问：“小妹妹。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吗？”
顾佳两手指紧紧抓着天台的护栏，转过头命令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沈牧不敢激怒她，站在原地不动。
顾佳这才似乎放松了警惕，转过头，继续看着天空的云层，泪流满面。
沈牧试图从消防员哪里打探她欲要轻生的原因，却一无所知。
这时，顾佳脑海里全是顾健殴打妈妈的场面，还有妈妈告诉她，爸爸妈妈离婚了时的情景。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爸爸妈妈会离婚，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总是家暴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