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人十分不舒服，躲在门口的顾佳，不禁攥起了拳头。
“可……”顾健吞吞吐吐，话还没有说完，蒋荣又是一声冷笑。
“你是我见过最没有野心的委托人了。我劝你，这笔钱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的律师费一分也不能少。你最好想清楚！”
“我要！”顾健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一口应下。
“好！就要你这种魄力！”蒋荣说完就走了，留顾健一个人，拎着水壶，靠在墙边低头为难。
他轻叹一声后，缓缓将暖壶放在地上，整个人依靠在墙壁缓缓蹲下身来，两手狠狠抓着头发，将脸埋在两膝间。
顾佳从水房门口走进来，停在他身前，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他，说：“我本来因为顾尧的事情，对你有一点点的改观，看来是我想多了。”
听见顾佳的声音，顾健猛地一抬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说：“佳佳，爸爸也是没有办法。医院里还欠着那么多钱。”
顾佳立即抽回自己的手，面上血色全无，一脸嫌弃地说：“够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佳佳！”顾健站起身，想要解释清楚，却见顾佳人已经转身走了。
看似洒脱的顾佳，从水房回来，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对。
手里拿着的杯子，也忘了打水。一路踉踉跄跄地回到了急诊科的输液室。
她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两手伸到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后，才故作镇定地走到文琬身旁。
一看见顾佳的样子，文琬就觉得不太对，预感到出了什么事，忙问：“佳佳，怎么了？”
顾佳愣了一下，忙编了一个理由，说：“啊，没事啊！就是算算时间，休假已经两周了，怕影响工作，想上班了。”
“你不要用谎话骗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文琬郑重问。
“真的没事。妈妈，你这是怎么了？”顾佳说着就要坐下来。
文琬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说：“你说你去打水，但却空着手回来，还说没事。”
“啊？什么。”顾佳惊讶地叫了一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因为顾健的原因，居然气到忘了自己去水房是做什么事的。
“妈妈,对不起，我忘了，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打水。”说着，顾佳转身就要去水房。
“慢着！”文琬叫住她。
顾佳止步，缓缓转过身，像一个犯错的小孩，说：“妈妈。”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看见或者听见了什么？”文琬洞察到顾佳的异常，审问道。
“没有，只是刚才……刚才水房里没有热水了。等一会儿我再去。”顾佳试图隐瞒妈妈，情急之下找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
“佳佳，你是妈妈一手带大的，你的心事一向瞒不过我。你老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着再也瞒不住她，顾佳只好艰难开口道：“我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