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出意外的,裴国忠又话锋一转,“复婚这事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气,“如果月见不是裴家千金,还是从前的宁月见,你还会这么执着于她吗!”
盛以承怔住。
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说法。
现在的他在裴国忠眼里竟成了那种贪慕荣华攀炎附势的角色?
盛以承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脸上神色有点挂不住,紧咬牙关。
这一瞬间,他有点明白当初宁月见的处境了。
原来,在他不在意以为只要他对她有心的时候,她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委屈。
难怪,宁月见不喜欢他的朋友,不喜欢他的父母……
感同身受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即使是对最亲密的爱人。
局势逆转,盛以承现在是真切地体会到宁月见的感受了。
“月见的婚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无需你操心。”裴国忠摆摆手,大有不想再谈的态势。
听到裴国忠这样强硬的语气,盛以承知道今天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无论是裴国忠,还是裴霁宣,都暗暗地将宁月见的后半生划定好一条线路。
而宁月见……一直被蒙在鼓里,将裴霁宣视作哥哥,视作救赎。
如果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跳进了别人早已准备好的套子里,是会欣然接受呢?还是拼命反抗呢?
盛以承站起身,微微欠身,态度还是那么谦和恭敬,“今天多有打扰,晚辈就不继续耽误裴董了。”
告别的话说完,盛以承正要转身离开。
蒋秘书却突然敲门传话道:“裴董,裴霁宣小少爷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说是要见您。”
裴国忠和盛以承两人都有短暂的停滞。
显然,那个年轻女人就是宁月见。
只是蒋秘书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认为是裴霁宣带的女伴罢了。
“让他们进来吧。”裴国忠沉声应道。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
裴霁宣和宁月见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盛以承再想离开已经晚了,肯定会和两人打个照面。
“爷爷!没打扰你吧!”裴霁宣一边喊着一边朝着裴国忠的方向走去。
宁月见拼命地想要拉扯住他。
“哥!蒋秘书都说了爷爷在会客,我们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死!”
要是搅黄了爷爷的生意,那罪过可就大了。
“呵呵呵……”裴国忠发出一阵爽利的笑声,朝着宁月见招招手,温和慈爱地说道:“没关系,什么客户都比不上月见重要!”
说着,他瞥了盛以承一眼,“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盛以承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真是太巧了。
早上才在酒店偶遇,现在下午了,还能在裴国忠的办公室遇见她……
喉咙一阵干涩,想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宁月见也看向那个伟岸的背影,顿时怔住。
“盛……盛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