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意。夜色中,寒风透骨,唯有这些不受拘束的小生命在黑暗中肆意横行。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不由自主地再往墙边靠了靠,试图在冷硬的石墙中寻找一丝温暖。
他心中暗自期盼,这样的日子能够早日终结。他渴望父亲的提审,哪怕只是短暂的解脱,离开这个污浊之地片刻,对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救赎。这里的恶臭和阴暗已经侵蚀到了他的骨髓,他几乎快要无法忍受了。
思绪飘渺间,贺朗紧紧环抱双膝,终于陷入了沉睡。然而,在这荒僻之地,安稳的梦境似乎成了一种奢侈。
鼠蚁们毫不畏惧地穿梭于地面之上,甚至有几个大胆的个体靠近了贺朗。它们好奇地嗅探着他身上的气味,似乎在寻找着可口的食物。然而,当发现贺朗身上并无任何可食之物时,这些鼠蚁便毫不在意地继续前行,从贺朗的衣物上爬过,只留下了两排细微而独特的爪印,仿佛是在宣告它们的领地。
荀显的一道命令,让贺子宁守夜,她听后心中顿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这“守夜”二字,对她而言还是头一遭听闻,让她的脑筋稍微转了个弯,差点误以为要陪伴荀显共度良宵。待她回过神来,才明白原来是站在床前,守护他安然入睡。
她自嘲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但随即又被一种失落的情绪所笼罩。这守夜之责,无疑意味着她将失去那原本属于她的宁静夜晚,这让她不禁感到一丝哀愁。
在深邃的夜色中,荀显的行为如同一个不解之谜。往昔,他从未让人陪伴过夜,即便是与他关系紧密的门正和阿方,也未曾享受过在他床前守夜的待遇。而今,这一改变令人费解,连贺子宁也不禁心生疑惑,这守夜之举,是否隐藏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深意?
想象着荀显沉睡中的模样,贺子宁静静地站在床头,目光如炬,凝视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这样的场景,在任何人看来,都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暧昧。
贺子宁暗自颅内思考了一波,压根没注意门正离开时已经把门关上了。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发呆吗?”
荀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硬,仿佛经过刚刚处理伤口的疲惫与疼痛,使得他的心情更是郁闷无比。他对着贺子宁说话时,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
就在贺子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荀显的一声冷斥如惊雷般将她唤醒。她生怕再次触碰到荀显的不满,急忙回应道:“是,公公有何吩咐?”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怒对方。
荀显的眼神如同冷月般锐利,斜斜地投向贺子宁。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每一个细微的波动都无法逃过他的捕捉。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的眼睛若是无用,不妨捐给需要的人,你这点儿眼力劲都没有,真是让人失望。”
被荀显那冷峻目光所鄙视的贺子宁,心中涌起一股不耐。她紧抿着嘴唇,模样宛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缓缓走向荀显,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外衣。
“还有。”
荀显的眉头微皱,看着贺子宁手中那拖沓的动作,内心不禁感到一阵疲惫。他轻轻抬了抬脚,示意了一下自己脚上的靴子,希望贺子宁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贺子宁终于如梦初醒,赶忙在荀显的指引下,帮他脱下了那双沉重的布靴。
看着贺子宁脸上那副刻意讨好的表情,荀显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只是贺子宁的虚情假意,但他却无法抗拒这种被照顾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让他感到更加疲惫,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束缚所困住。
“公公,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我吗?”贺子宁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头微微倾斜,一双明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荀显。她的神情乖巧得仿佛一只小猫,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