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看见娘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忍不住解释着,“娘,不管怎么样我都错过了惠嘉太子葬仪,这点的确是儿子的大罪过,儿子该罚。” “我儿真的长大了不少。”郑夫人一边拭泪一边苦笑。 “娘亲,南公子和白公子他们还好吗,没有受到责罚吧?” “这是功劳,他们不会受罚,你爹还要嘉奖他们呢,不过南公子似乎也有顾虑,你也知道你姐夫的脾气,他对南公子也是十分严苛,南公子惧怕兄长,所以一直求着你爹,不要告知泊水宫。” “娘...”阿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娘,还有阿语也和我们一起下墓了,她也出了很多力,如果没有她,我们恐怕真的坚持不下去。请爹娘不要迁怒她。” “阿语?”郑夫人被这个昵称逗得抿嘴一笑。 “这是当然了,我也没想到语姑娘那样温厚腼腆,居然敢和你们这些浑小子乱来,下次可不要带着人家姑娘了,更何况这是咱们家的丹植族独苗,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你祖父交代。” “娘亲教育的是,万幸她没有受伤。”阿月松了一口气。 郑夫人看着若有所思的儿子,会心一笑。 “这姑娘很懂事体贴,你晕倒之后,她第一时间赶来,可是胆子有点小,看见我们在她不敢进屋,只是给了我她自己的药,我见她这样心肠好又温柔,就差人将她迎进来,我们一起照料的你。” “什么?她也来了?”阿月睁大眼睛。 “你可知这姑娘多心疼,她给你擦拭伤口的时候可小心了,手指都是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郑夫人眼珠一转,“为娘不会看错,这姑娘定是钟情你,钟情的深呐。” 阿月突然觉得脸上一热,心里发痒,“娘,别说啦。” “不过,我们漪月宫养她多年,若是赚回一个媳妇,倒也不亏。” “娘!”阿月不是第一次体会到娘亲的口无遮拦了,身边的下人婆子都抿嘴偷笑。 “说实在的,儿子你今年也16了,过几年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虽说你爹看上几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们,但是娘支持儿子选择自己中意的姑娘,不管她什么身份家世。” “娘,我们过几年再探讨这个事情吧。” 阿月虽然随性自在,但是对成亲这个话题还是有所敬畏,毕竟这不是闹着玩的事。 “好娘亲不说这个话题了,哎——你们看看,公子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儿子,和娘说话是不是特别解压呀。”郑夫人笑逐颜开。 “宫主大人到了!”突然有小厮来通报。 郑夫人迅速收起笑容,摆出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低头装作拭泪,阿月也大气不敢喘,屋里下人都安静下来。 孟致英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房间,看到阿月脸色苍白,心中狠狠一揪,但又比上次来看好了些。 他语气低沉,带着歉意问儿子,“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爹爹。”阿月回答,他心中有愧又有惧。 “我已经派人前往地下暗河查探,此事的确与你大伯有关,但是其中具体缘由暂时不得而知,你此番冒大险,应该好好养病,不宜再多过问。” 孟致英是真心不想让儿子再摊这趟浑水,他走近床榻,还没有坐下,郑夫人就立即起身离他远远的,看起来气还没消。 阿月察觉到爹爹的靠近,不禁身体僵直,“儿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