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意见,置若罔闻,父母的建议,未经问询,她做女儿确实不太合格。
诗少卿静默良久,诗亦也等待良久,等着他勃然一怒,然后大声斥责。
只是,没有等来暴风骤雨,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回拨,她现在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向谁解释。
周雪娇收拾打扮了一通,和图真出去玩了。
诗亦找了几圈都没见到阿桑。
倒是见到个脸生的妇人,坐在小杌子上,阳光斜着照下来,妇人脸庞绛紫,眼睛细长,额头纹路很深,她是刚从布达拉宫回来的乌木嫂子,也是阿桑的妈妈。
乌木嫂看见诗亦,笑着招呼她吃早饭,随后便去厨房端了蒸笼出来。
诗亦揭开盖子,是奶渣羊肉烧麦,薄如蝉翼的面皮裹着汁水丰沛的馅料,顶端扎有漂亮的褶皱花,一口咬下去满满甘鲜的羊肉汁还带点奶香味。
乌木嫂还给做了奶茶和烤饼,她的热情与阿桑的深恶是两个鲜明的极端。
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诗亦也已经见怪不怪。
吃完早餐,诗亦回屋换了件墨绿色的吊带,外面罩了白色半透明的防晒衣,下身穿了一条简约弹性的黑色烟管裤,背起画板准备去采风。
乌木嫂将一个挑着金边的小布袋系在她的画板上,里面装有些奶疙瘩,可以解解馋。
远处卡车轰隆隆驶来,男人从一辆沙尘满面的红色猛禽皮卡跃下,回帐篷搬了两箱东西,眨眼开车又要走。
“我缺点画材,想进城,你顺路么?”诗亦背着画板走到他面前。
男人坐在高高的驾驶座,深邃迷人的眼睛遮在太阳镜里,只露出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条,胡子也刮得很干净。
他侧过脸,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上车。”
卡车在公路上疾驰,猛禽皮卡和吉普牧马人一样,都是难坐的,又硬又颠。
她抬起头,沿路美景映进眸底,是满幅浓淡相宜的绿。
茫茫绿意中,男人的侧脸尤显深邃性感,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女娲的毕设,好看得没有一丝死角,诗亦欣赏他开车时的模样,神色专注严肃,姿态却闲适放松,如同他在草原骑马般得心应手,潇洒肆意。
骑马那一日,她是见过他在马上的风姿的。
这样的注目持续不久,她猛然回神,一见钟情这种事不适合她的年纪,春心萌动也要分清对象,更何况,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最终会败给时间。
她打开乌木嫂给的小布袋,拿了一颗奶疙瘩放到嘴里,试图用吃分散些注意力。
“你打算吃独食?”格措远方冷不丁地开了口。
诗亦楞了一下,不知怎么接话,最后还是捻一粒奶疙瘩递喂到他唇边。
他唇角咧开浅淡的笑意,低头,咬住那粒奶疙瘩,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当男人的唇舌慢慢挪移开,诗亦却觉得指尖变得微微湿润。
她缩回手,有些局促,面上还是保持着波澜不惊。
浓郁咸酸的奶味在口腔膨胀,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食物,今天他却感到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