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周雪娇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图真来了也被她找由头撵走了。
图真没辙,实在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一向热情的周雪娇冷脸相对。
诗亦陪着她混迹在拉萨的各家酒吧里,只是,想要买醉的女人却千杯不倒。
“女人,别哭丧着脸,多大点事。”
“你别硬撑,没人规定难过的时候不准哭。”诗亦拍拍肩膀,打算暂时借用给她。
周雪娇将一杯长岛冰茶一口干了,“难过是有的,可我,缺了爱情依旧能活。我才不会爱情至上。”
周雪娇向来人间清醒,安慰的话都让她自己说了。
全然不同的两人可以成为挚友,做夫妻却不行,诗亦失笑。
这是家音乐酒吧,专修风格走的是复古风,墙上还有着几句与喝酒这事不搭边的佛语: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如何?”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的事,不问是劫是缘。
周雪娇瞥了一眼墙,打着酒嗝开始指点江山:“倒是你,江超那吃过的亏,你得长点教训,别重蹈覆辙。”周雪娇扯了扯她绕在左手的五彩吉绳小唐卡,意味非常明确。
诗亦没接话,心里却知道,格措远方和江超不一样,准确的来说,就不是一路子的人。
一个生性凉薄,一个内心炙热,怎么比?
说话间,远方发来了信息:无比思念,乞来当雄。
周雪娇也看见了,笑意堆在脸上,若有所思地开口:“想去就去呗。”
“你自己,我不放心。”诗亦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再坚强的机器人也会没电,诗亦抱抱她,这几天哪也不去。
“拜托,风吹不动,雷打不惊,周雪娇是也,没那么脆弱......”
......
颠簸近四个小时,到了当雄,周雪娇做的好人好事,天不亮就给她预约了车子。
这女人都喝高了还能给她约车,诗亦直接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远方已经在那等了许久,人才下车,就给了她一个扎实的热吻,引得同在的伴娘尖叫起哄。
没有耽搁,他拉着她从小门走进屋去,此刻,新娘的母亲正对新娘谆谆教导,门外,迎亲的队伍唱诵着“协巴”,蠢蠢欲动。
恍惚间,似回到了多年以前,她也和此刻的新娘一般,满心欢喜。
“在想什么?”
“在想又有两人即将走进爱情坟墓。”
远方顿了顿,似有触动,随即又调侃道:“你祝福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这世间的情侣,有多少想用一朵莲花商量来世,用一生奔向对方?
只是,最初的爱再热烈,到头来,也会倒退到原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像月亮回到湖心,野鹤奔向闲云,当然且自然。
他们随着迎亲队伍送嫁新娘,男方的亲朋好友则拿着哈达,青稞酒在路口等候,只待“央固”仪式结束方可进门。
远远地看见有人在屋顶挥动白色哈达,那是新娘的父亲,在朝着他们走过的路进行“央固”,意在留下福祉。
这样的婚礼藏风满满,诗亦是第一次参加。
亲友给新人献哈达的仪式结束后,众人围坐一起,与新人对唱“拉鲁”藏语山歌。
她听不明白,也只是附和着微笑点头,轮到远方唱时,他却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他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特有的藏腔让歌声变得空灵透亮。纵使不懂歌词,也能在旋律里听出缠绻。
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