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响了,嗡嗡不停,席慕天瞥了一眼,是席露。
“爸爸,我做了你喜欢的点心,你什么时候回家?”
席慕天揉了揉眉心,回道:“手上的事刚处理完,马上就回。”
他再讨厌宋灵,对席绢和席露也恨不起来,两女儿刚出生那会,他试过,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血浓于水,大抵就是这样。
况且,两姐妹性子不同宋灵,她们很正常。
席露看着餐桌上的甜点,有些失神,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在今天席慕天抵触宋灵的情绪会达到顶点。
今天应该是席慕天与那个藏女定情的纪念日。
那一年,她十岁,偶然听到父亲梦中呓语,年少的她不懂会有人爱的如此决绝。她问夏达卓玛是谁?这一问让席慕天惊愕不已,最终,她也没得到答案。
至此,她再也没听过父亲说一句梦话。
连睡觉都要保持警惕,席慕天该有多累?
宋灵的病娇有多厉害,他们都领教过。更多时候,她是可怜席慕天的,当然,也可怜那对远在拉萨的母子。她什么都知道,早就知道......
门开了,阿姨热情地问候着女主人,宋灵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将高跟鞋踢甩到一旁。
帮佣们早就习以为常,迅速地拿来皮质家居鞋替她穿好,席夫人从来不会好好脱鞋,不过,与她阴晴不定的脾气相比,这算不得什么。
她瘫倒在沙发上,再一次在席慕天那里碰了钉子,心中的怒气没有宣泄的出口,“人都死哪里去了?这么热的天,不知道把温度调低吗?”
一众帮佣以最快速度来到一楼客厅集合,不出意外,均遭掌掴。
席家的帮佣不好做,奈何薪水太高,故而从不缺人。
席露看了看中央空调的温度显示,二十六度,人体感知最舒服的温度,“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很明显,人生而平等这个道理宋灵不懂。成年人必备的自我克制更是极度缺乏,席露受够了她的跋扈。
宋灵挑眉,看着眼前挑衅自己的女儿,只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控制?”她已经随心所欲地活了四十几年,往后还会继续随心所欲。
“大家都下班吧。”席露解散了一众人等,当着外人的面,吵起来始终不好看。
宋灵没再阻止,为了这种小事,犯不着与席露大动肝火。
眼见厨房灯还亮着,她冷冷地说道:“和你讲过多少次,不要做些没有意义的无聊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席露转身要走,这些年,对宋灵的不满越来越甚,若不是她心智顽强,只怕也成了变态。
身后的声音紧追不舍:“半导体芯片的收购谈的如何?”
“对方很顽固,再优厚的条件也不愿意。”这是她接手合创的第一个收购案,但事情进展极不顺利。“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太宗有烈马一匹,没人可以降服,武则天是怎么做的?”宋灵倒了杯红酒,当水一样地喝起来。席露不语,根本不想搭话。
“以鞭笞,以锤训,实在不行,匕首断颈。”她悠悠的说着,手中的酒杯被嘭地捏碎,也只是笑笑,依旧是皮动肉不动,一如既往的狠辣。
“你懂什么是法治社会吗?”
这个女人的歹恶与宋佳明如出一辙。
“当然。”宋灵笑得轻狂,纵使不触犯法律,能让一个人无路可走,无计可施的办法多得很。在红线的边缘试探,她很擅长。
“要妈妈帮你吗?”她说的这样轻松,好像只是要帮女儿一个小忙。
席露的拳头捏紧又放下,放下又捏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