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知道,曳离也知道,从前他还会在意,后来他即便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却在曳离和玉剑山的教导下,也知道了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道德束缚不了他,好在这世间许多人即便口上仁义道德,做的事却十分缺德,所以南之南也不用担心没按道德行事。他尽量按着规矩办事,又幸运的是,有一个活了很久经验丰富的曳离,告诉他哪些规矩是腐朽,哪些规矩是准则。
水零一直担心秦艽不接受南之南,因为她极少看到秦艽和南之南交流,尤其是出了祠堂之后,四天加起来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后面甚至和南之南争她,她还以为是秦艽对南之南有芥蒂,原来她一直都在暗地里上心,“所以在山顶上,你是故意让我选你还是选南之南的,你看的不是我的态度,你看的是南之南的态度?”
秦艽点了点头。
那时南之南委屈巴巴地让水零别走,在她选了留下来的时候,南之南没有得意,在她拥抱秦艽的时候,南之南也没有执着。
秦艽总是这样,日常看着笑嘻嘻撒娇卖萌,可她那时的行为,当事人总要很久之后才分得出用意。
水零有些心疼,“你这样不累吗?”
累?倒是有一点。
可水零很羡慕一些人间情谊,一方面她希望有人在乎她,一方面她身份特殊,曾经又受过太多的背叛,不敢轻易与人亲近。
若不是为了水零,她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从前她只需要为了自己活着就行,如今她还要顾着水零,确实有一点累。
若水零是个会算计的还好,可偏偏水零是个喜欢打直球的,所以她必须帮水零排除一些心思不纯的,留下一些忠心耿耿的。
最难的就是让水零信任她,然后就是测试南之南这反社会人格的反噬率,其他的,比如玉红雅和曳离,看起来复杂的,反而是好对付的。
“你开心,我就开心。”秦艽笑道,她说过,秦艽要做水零的盔甲的。
“那我还是要书,我也要学,以后就再也不怕别人骗我了。”一向以武力取胜的水零,从未嫌弃过秦艽的心理术,她甚至觉得这是好事。
秦艽有些为难,“可我认识的字还不多,能写的更少,等我会写的字多了,我就给你写一本书出来。”
“你不识字啊?”曳离好奇地看向秦艽,“可那天在酒楼中,你……”
曳离欲言又止,惹得水零和南之南心痒痒。
秦艽瞪了曳离一眼,而后笑着欲盖弥彰:“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要瞎打听!”
她转问水零:“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水零有露出了好久没有露出的坏笑,“先留出些空隙,让下山的家伙们内讧,不行我们就加把火。要下去看戏吗?一起啊!”
秦艽数了数营帐里的人头,道:“四个人一起去,会不会目标太大?”
“我们会隐身嘛。”水零打了个响指,秦艽立马便发现自己变成了透明状,可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还是实体。
“障眼法。”
其他三人也变成了透明状,好在秦艽仍旧看得见,她专克各种障眼法。
下山喽,一行四人走出营帐,没有一个妖发觉异常,走到熊猫妖身边,秦艽又露出了姨母笑。
“想摸一下吗?”是水零的声音。其他妖怪不仅看不见,竟也听不见?秦艽细看,才发觉水零没有张口,传音入密!哇哦,好生厉害!
她欢喜地点了点头,而后对着熊猫妖薅了一下,熊猫妖一个甩膀,差点打到她,好在水零拎得快,她躲过一劫。
水零和秦艽捂着嘴偷袭,有人陪着一起恶作剧的时候,欢喜总会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