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太过烦闷,竟是拉扯着祁承星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而后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了起来。
祁承星虽始终黑着脸,也没拒绝。
温玉雪瞧着,他们父子的关系好似要缓和下来。
这头正高兴地吃着饭菜,那边的祁紫俊又跌跌撞撞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生怕他这酒醉模样伤着温玉雪,晴彩挡在温玉雪的跟前儿拦住祁紫俊:“二爷可小心些!”
祁紫俊伸手拉开晴彩,好歹停在了温玉雪的面前,对她举起酒杯,眼底皆是愁绪:“嫂嫂,你可真好啊!自个儿什么都会,却教得芙蓉什么都不会。若芙蓉有你的一半好,我这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不是?”
若不是喝醉了,他怕是绝不会在温玉雪跟前儿服软。
温玉雪冷笑一声:“芙蓉自小是我带大的,怎会不教她那些?可每每她学得辛苦,就会和蒋姨娘一起跪在我的跟前儿,求我放过她。好似我在虐待她一般,我还能教她什么?”
从前的那些事,仍旧历历在目:“所以我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只想着有朝一日给她找个靠谱老实的。让她下嫁之后,人家觉得配不上她,所以什么都无需她动手。自有丫鬟管事替她操持好一切,她在家中安安心心地玩乐就好。这样的未来,我还算给她考虑的不周到吗?”
“周到,果然周到!”祁紫俊的眼底生出的懊悔,不知是对温玉雪还是对自己,“可惜她入了我们祁家,又做了我祁紫俊的妾室。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整日只知道闹脾气。我这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
温玉雪觉得,祁紫俊也不能只怪温芙蓉:“倘若当初你们二人不是私相授受,也走不到今日这一步。温芙蓉不会打理,整日只知争风。你祁紫俊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没有祁家没有公爹,没有那么多人站在你的背后把你推到今日的位置上,你以为自己还真能走到京都不成?”
温玉雪的话,像是无形的巴掌扇在祁紫俊的脸上,让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烫起来。
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嘟囔了一句话,而后才转身自讨没趣地走了。
温玉雪依稀听到了那句话,似乎是:“当初若我娶的人是你,该有多好?”
可惜,上一世给他的机会,他也不曾好好珍惜。
温玉雪倒想回一句:“还好我嫁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