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之看着眼前这明眸皓齿的少年,用手抹了抹少年脸上的泥灰,笑容可掬地开口:“甭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还不了解你小子吗?我跟你说,这世间谁都可以说自己没有天赋,唯独你不能。当时你出生的时候,那可是天降甘霖,天地间隐约有仙人残影浮现,百兽争相鸣叫”
少年看着面部红晕的老人,默默地将头撇到一边,得,原来是又喝多了。
老头已经多久没喝醉了呢?
少年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老头每次喝醉,肯定都要向少年吹嘘一番自己是大修士,最后说到少年出生场景,可每次都是同一套说辞,以至于楚辞秋都能闭眼说出老人的下一句话。
少年又瞥了一眼一旁侃侃而谈的老头,却突然笑了起来。
连那不知是否真的醉了的老头都愣住了片刻,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老头已经不知多久没见过少年露出真正的笑容了,老头连忙举起酒葫芦饮上一口清饮,放肆地笑起来:“此夜有酒,当真快哉!”
是夜,陶言之打消了赶路的想法,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将一块破布铺在地上,看着楚辞秋躺着缓缓睡去。
后半夜,老头仍然没有入睡,此时他直勾勾地盯着郁郁葱葱的森林深处,拳头已经握紧,一个身影正施施而行地靠近。
正是深夜,天空中云雾缭绕,荒草如同鬼魅般摇曳,皑皑白雪被月光映照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孤零零的星星在夜空中点缀出一种淡淡的恐惧。
在这片死寂的环境中,仿佛任何一丝声响都会引起无穷的回声。
那道身影距离老少二人已不超过五十步,此刻睡眠一向较浅的楚辞秋也被那脚步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睁开朦胧的睡眼。
这时云雾散开,那道身影也露出了原形,原来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靠着,打量起两人。
经此一事,楚辞秋已经睡意全无,陶言之便起身将那些枯枝上被风吹来的些许雪花抖落,再次忙活起生火的工作来。
过了一会儿,火光再次升起,紧张的氛围这时也烟消云散。
而兴许是太过无聊,又或是为了缓解尴尬,那个中年男人主动开口:“你们可是要去北边的云梦泽?”
楚辞秋伸了个懒腰,看向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陶言之便抢先说道:“老头我要去还一笔债。”
中年男人闻言身形顿了一下,很快又开口:“这片林子妖兽纵横,徒步穿过可是危险重重啊。”
楚辞秋闻言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不屑地说道:“没想到大叔你也是个爱扯牛皮的,我们这一路也就看见几只野兔,还笨到撞树而亡,这种吓人的说法还是给别人说去吧。”
中年男人闻言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道:“小毛孩懂什么,说起来前些天有个州的王朝武将犯了死罪,但是因为先祖征战曾被老皇帝赐过一个免死金牌,被流放到这里来,最终却还是只剩下一具尸骨,一看便知这新皇是无论如何都要那个武将死。听说他在朝中还有一些故交,受过他许多好处,却没有人替他开口说话,甚至还火上浇油,当真是人心难测啊。”
楚辞秋闻言立即开口:“哎呀,大叔你脑子不太灵光啊,树倒猢狲散嘛,不倒插一手,难道赶着去死吗?”
“废话,我当然”中年男人好像想到什么,不知从哪掏出一本劣质且泛黄的书,这是用如今在天下世俗王朝中人中风靡一时的雪花纸编成的书,这种雪花纸不知是由哪个文人创造而出,当代文人十分喜爱,以此来作千钟粟。
中年男人眼神炙热地看着楚辞秋:“你刚刚说什么猢狲?”
少年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