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可通灵，与妖族不同，灵族修行缓慢，大多只是会些低微的术法，但灵族生而有灵心，对修士来说价值颇高，历年来被屠戮了不知多少。
而灵族天生有一灵技，无生机时仍有机会复生一个月，这被天下人称为“回光返照”。
一个月后，少女“病逝”，楚辞秋并未流露出伤心的模样，却也没有说话，嘴里呢喃道：“我没骗你，我心眼真的很小，但是心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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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司你别抢我鸡腿啊，我心眼很小的，到时候报复你。”
“你这么大大咧咧的人怎么可能心眼小?”
因我心太小，从此天下再无人入我心。
入夜了，云丛间的亭子，仍有两个身影驻足。
夜幕之下，漫天星河垂过，点点星光在少年眼中闪烁。
少年遥望着此刻似乎从未存在过的云梦，此刻那座不知长几许的云桥也在这片天地中消失，但是少年丝毫没有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因为，有个老人，长久地留在了异乡。
少年的眼眸深邃却又略显无神，那瘦削而有力的双手轻轻负于身后，纹丝不动。
景华静静地立在一旁，并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少年。
楚辞秋凌乱的头发已然遮住了部分侧脸，夜幕之下，景华只能看清少年那被风拂动的衣衫，却也知道眼前的少年心事重重。
“老头他真的没偷偷用过法术吗？”
想看看少年神情的景华没有得逞，索性跟着眺望远方，同时有些心虚，半真半假地说道：“嗯，十几年前他和一些人立了个誓，一日不入云梦便一日不可使用灵气，一入便是死期。”
只是，本来此次应该死的不是陶言之。
少年默默地将头发理齐，迎着高山顶的清风，换了个话题：“其实曾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让我去修行，我好多时候差点心一热也要去当那山上人，或者是入个一流或二流宗门苦修。
可我转念一想，这千疮百孔的世道，修行修的究竟是什么，不如意事常八九，不如安隅小庙度此生，至少有老头他们在。可现在，只剩我一人了”
少年止住话，靠在亭柱旁坐下，仰望仿佛近在咫尺的星辰。
“前辈说如果你想修行，便入归虚，那便是当山上人。”景华有些心虚，但是又觉得其实也并无不妥。
“可我若修行，先杀的，便是归虚的人，归虚可同意?而我不满这天下，又如何成就仙道?”
景华闻言一愣，立刻仰天长笑：“若是你愿意来，哪怕屠尽半个山头，那个老家伙也愿意。至于另外一个问题嘛”
楚辞秋闻言侧头看向景华，眼中多了一丝生气。
陶言之走到少年身边，声音如春风拂面般温暖而有力：“既不满此度，何不改此度?”
楚辞秋有些恍惚，看着笑容满面的景华：“可终究没人试过，我又”
景华打断少年的话，眉头微蹙道：“如何？你认为自己不能开此先河?”
夜色如常，只是少年的眼神不再灰暗，他学着记忆中的白离鞠躬作揖：“敢为天下先。”
少年最后再望了一眼漫天星辰，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其实景华只是想着忽悠少年一番，至少看着没那么颓废，又有机会遂了师父的意，只是他永远不知道，此番话，是楚辞秋人生的开幕式。
这一夜，两人顺峰而下，过百将枯与松林，又离开永昌城。
这一日，闻名天下的春风堂主人卖完最后一壶醉春风后，扬言从此天下无春风，不再酿那琼浆玉液。
人境初立时，设下二司，太平司主内患，镇海司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