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最对不起的是朱烈斯……我还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回忆起那些疯狂的行为,哈迪斯的神情显得很痛苦。
“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身后传来一个深沉嘹亮的声音,回过头去的时候,哥哥已经来到我们身后。安娜也随哥哥一起来到父亲和母亲的坟前。
“朱烈斯……”哈迪斯愧疚地低下头。深深的懊悔和负疚一定在折磨着他。
哥哥看着哈迪斯,“锡林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弟弟犯了错,做哥哥也要负起责任。我会和你一起面见陛下,请求陛下从宽处理的。”
哈迪斯惊讶地抬起头,双眼中已经噙着泪水。我想对于他来说,能得到哥哥的原谅,比是否有人在陛下面前求情重要得多。
这时,上空传来翅膀扑扇的声音,我们不约而同地抬头,两个纤长的身影停落在我们身旁——正是凯纳斯和潘多拉。
是的,潘多拉还活着,而且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复元得很快——那卷达克斯羊皮卷里所记载的,其实全都是各种治疗伤患、逆转丹行的魔法,也许就是他们所提到过的失传已久的治疗魔法中的一部分,而并不是普遍以为的那样记载着威力强大的攻击魔法。
只不过,用的是一种几近失传的文字,以一种极为生僻的语法来撰写,所以不是这么轻易能读得懂,才招致了世人的误会。我无意中阅读完上面的内容,不觉掌握了一点皮毛,没想到真的能救人一命。
“主人,车驾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两人上前对我一鞠躬。
“翡翠,”哥哥突然郑重地打断道:“在我们出发之前,安娜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我们在马车上等你。”
我毫无心理准备地看了看此时神色凝重的安娜。从哥哥的表情上看,安娜要对我说的这件事,似乎已经先跟哥哥说了一遍了。
目送几人远去后,安娜朝我一鞠躬,又向着父亲和母亲的墓碑行了礼。
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寻常了。
“小姐,老仆想跟小姐讲一个故事。”
“是什么故事呢?”尽管我并不认识现在是适合听故事的时候,可还是情不自禁地追问。
这段久违的对白,曾经在我小时候每晚入睡之前都会在我们之间谈起,此时此地让重提,令人不尽唏嘘。
“十八年前,有一位怀胎九月、将近临盆的夫人,得到在外征战的丈夫马上就要得胜归来的消息,万分欣喜下带着他五岁的长子亲自到庄园的酒窖去为她丈夫挑选一些庆功的好酒。
“回来的路上,她听到路边有婴儿的啼哭,所以命令仆人停车搜索,结果在路边草丛里找到一个未满三朝的女婴。善良的夫人将这个虚弱的女婴抱了回家,打算一边照顾她,一边为她寻找亲人。
“不料那位夫人正巧就在当晚深夜临产,不幸难产,最终夫人和腹中婴儿的性命都没能保住。夫人临终前作出一个决定:她吩咐那位助产的大夫和唯一在场的一名女仆将抱回来的女婴宣布作她所生的孩子,好让离家半年的丈夫不至因为自己和孩子的双双身故而自责,也让路边抱回来的女婴不至伶仃无依。她们含泪答应了夫人的吩咐,从此这个女婴就被当作夫人的幼女抚养。”
“这个故事……”我一边接话一边摇头否定着自己的猜测,“是件真实的往事?”
“是的,小姐。”安娜郑重地点点头。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婴就是我吧?”我尽量让自己相信是在听一个玩笑。
“正是这样的,小姐。其实你并非大人和夫人所生。”安娜抓住我的手解释道:“老仆遵照夫人的遗愿,将这个秘密已经保守了十八年了,就连大人在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