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意外啊。”
虚元接过话：“天宝如今有几环修为？”
李衡笑笑：“资质尚浅，一环不到。”
虚元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或许是未到时候。”
“你可还记得奎阳师弟？”
“他上山之时也是一环不到，在门外足足跪了七日，才让师父破了例。”
“如今也快赶上我这个老头子咯。”
李衡轻笑声，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怎会不记得？”
“他可是众人敬仰的玄阳真人。”
“不再是当初那个心地纯良的小师弟。”
虚元见他心中还有过节，劝道：“他向我多次打听你在何处，我都未应他。”
“我也知道你不想见他。”
“或许当初是个误会，何必记挂于心呢？”
李衡嗤鼻：“呵，误会？”
“他心思深沉，我再清楚不过。”
“你就当我小人之心，多提防着他。”
虚元叹了口气，见李衡脸色阴沉，只好不再提起吕奎阳。
免得这酒还没喝完，俩人起了争执又散了。
“那你这个当爹的，不帮帮自己的儿子？”
李衡拿起酒壶一顿灌，显然被刚才的事情点燃了一丝不痛快的情绪。
“我准备天亮就动身，带他去万妖境。”
虚元担忧道：“万妖境异常凶险，可要当心啊。”
“如今我对三宗弟子下了禁令，无真人之令，不得私自闯入。”
李衡打了个嗝儿，捶捶胸口说：“有我这个爹在，有何畏惧？”
虚元面露担忧之色：“前几日我去加固封印，感知到了一些异象……”
“这万妖境本有三道结界，但这前两道结界里的妖，似乎较以往少了许多。”
“不知去了何处。”
李衡皱起眉头：“还有此事？”
“难不成都死了？”
虚元摇了摇头：“不会，死要见尸，但那些妖……像是凭空消失了。”
李衡：“你放心，隔日我也要去到那处，会仔细留意。”
“对了，为何今年招新较以往提前了半月？我还以为是记错了。”
虚元捋捋胡子，又是一脸惆怅，叹道：“师弟有所不知啊，前些日子皇安城璟平太子继以圣君之位，大肆招揽各路人才为其所用，酬劳颇为丰厚……”
“由此，许多名门下的捉妖师都不愿再习武练气，有的进殿做了臣官，有的则做起了商贩。”
“哎……恐怕日后无人再愿意上我渭阳山喽。”
李衡点点头：“如此下去，捉妖师一脉便会慢慢消逝于这世上。”
“也就无人护得百姓周全。”
……
“听说九炎麒麟被关进了塔中？”
虚元诧异道：“哦？我未听真人们说起，不甚了解。”
李衡：“近日我救下一半妖，乃是他膝下之子。”
“且被玄阳的弟子所伤。”
虚元思索着，“如此说来，也只有奎阳收得了他。”
“待我明日回去问问。”
李衡沉沉道：“九炎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理应不该捉他进妖塔。”
“加之他患上了疯癫之症，还是让他回万妖境安度晚年吧。”
虚元面露难色，暗忖良久才道：“宗有宗规，师弟你也知道……”
“进了妖塔，哪还有放出来的道理？”
“传了出去，又会让他人如何看待我渭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