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张平展开来,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呵。”他笑了声,随即把信件塞了回去,顺手搁在了棋桌旁。
“来,坐下。”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陪我下一局。”
李天宝一愣,却也不好拒绝,点点头去到他对面坐下,把黑棋一颗颗捡回罐里。
老者一边捡棋一边问:“你可知我是何人?”
李天宝小心翼翼地回答:“慕师兄说了,您是来山上修身养性的,可称您文仲道师。”
老者笑笑,又问:“多大年纪?家在何处?”
李天宝眼珠转了转,心想怎么还查起户口来了?
“回道师,我16,家在……”他想了想,“西沱村。”
老者将棋子全部捡回后,望着他又打量了几眼,眼中含着几许和蔼的笑意,问:“你和慕氏是何关系?”
李天宝被他问得脑门直冒汗,用手擦了擦说:“没啥关系,我是因为受了伤暂时不能练剑,所以才帮慕师兄跑跑腿儿。”
老者微微颔首,左手扶着袖口,右手从罐中摸出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悠悠道:“嗯,不错。”
李天宝听不出他的语意,也跟着落下一黑子。
他看这老头锦衣华服玉冠束发,衣襟和袖口上都绣着精美的银色暗纹,想必家境一定还不错。
虽看着和李衡那老头差不多的年纪,但言谈举止中透出一种睿智的深沉,颇有几分文人气息。
「难道是官?」他在心中猜测,「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
烈日当空,蝉鸣不断。
道童站在桥边纹丝不动,即使晒得两颊通红汗湿了衣衫,却也静静等候着。
李天宝和老者连下了三局,输了两局,眼下这一局还未分出胜负。
他直起腰来捶了捶,又拍拍后颈窝,实在是不想下了,但又不好离开。
老者见他有些耐不住了,道:“这局下完你走吧。”
李天宝连忙点了点头:“哦,好。”
老者又补了句:“明日再来。”
“…………”
“啊?还要来啊?” 李天宝为难地笑了笑。
老者挑了挑眉,“怎么?瞧不上我这老头子?”
李天宝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怕慕师兄那里还有事吩咐我,也不好推脱。”
老者也未勉强,只是看着棋盘又落下一枚棋子。
……
夕阳西下,李天宝总算是出了文宗苑,故意放水提早结束了棋局。
虽然看出老头不是很满意,但也没有说什么,挥挥手让他离开。
他想,难怪慕正初不肯来,原来是怕文仲道师扭着他下一整天的棋。
那不得难受死。
还有那道童也是,竟然傻站了3个多小时,也不知道避避荫,看着都中暑了。
李天宝边走边活动着筋骨,准备填个肚子就回去睡一觉。
……
去往斋堂的路上,三名弟子正好迎面走来,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大西瓜。
其中一个催促道:“走快些,不然又要挨鞭子了。”
李天宝见几人慌慌张张地往前赶,看这模样,像是玄阳宗的弟子。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一直都想看看玄阳弟子练的什么剑法,有没有混元的厉害,或者说哪里不同。
想到这里,李天宝一时好奇,立马调头跟了上去,打算悄悄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偷学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