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内容,“本人乔三……受丞相之命,于一月多前潜入御史府……嗯?受丞相之命?”
“丞相?”刚刚围上去的人又以齐丞相为中心往回退,供词剩下的内容不再重要。
“骗子!谢必安你这个骗子!这是假的!”供词高举,无论怎么看,齐丞相都没能在纸上看到任何一处有“乔”字,而其余剩下的话却如泉涌般进了他的眼中。
“以下等奴仆的身份,探寻御史府,为丞相击溃御史而行动,半月后无所发现,后授丞相之命,伪造御史与北疆之人私下联通之信,用以以叛国之罪陷害御史,前日,得丞相行动之令,我把信件藏入了御史府的书房之中后,借机离开,用事先准备好的举报信交到了丞相府。”
“这份供词是假的!假的!”齐丞相双臂哆嗦,供词两段褶出崎岖的起伏。
“丞相!”范无咎及时呵斥,竖向裂痕到供词的中段便戛然而止。
口中“啧啧”不止地抽走了供词,谢必安遗憾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毫无遮掩,“是真还是假,我们请乔三出来不就可知了,丞相,你说对吧?”
“……”
“怎么?丞相请不出?”
那故作惊讶的夸张样一看就是玩上瘾,“御史……”范无咎摇摇头,出声制止,齐丞相一脸青白的憔悴之色,他真的有点担心对方还能不能撑下去,招呼站立在下侧的侍者——他原本真正的侍者,“把人带上来吧。”
谢必安回头偷偷地瞪了范无咎一眼,埋怨对方抢了自己的戏份。
但这一句话已足够再次点燃朝堂,人?难道是乔三?
侍者端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而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侍者向范无咎俯身,“陛下,人带到。”随即,他掀开红布。
“呵啊……”高昂惊呼之后是骤然的沉默,一瞬,两瞬,“扑通!”一位臣子面色煞白地晕倒在地。
托盘上是一双从腕处砍断的断手,呈手背朝下的姿势摆放,大小可以判断是男人的手。黑红的血污覆盖在苍白皮肤上如陈年的积油,掌心上不知用什么东西戳出了一个个黑窟窿,指甲也残缺不全,然手指却保存很好,在一手的拇指上还有残留的红印。
在场的大部分的人都没见过乔三,但他们都确定,这双手就是属于乔三。
顾不上一切,眼前阵阵发晕,齐丞相撑着脚,晃悠悠地站起来,“谢,必,安!”无人不知,御史谢必安从一个混吃等死的混子走到今日之地位,靠得是何等惨无人道的手段,“你这是动用私刑!屈打成招!枉顾礼法!犯此重罪,你人人得而诛之!”
“是我动用死刑罪重,还是丞相你……”谢必安特意加重了“你”,“诬陷朝廷命官,意图破坏成国朝堂之安的罪名更重?”
“真正骗人的是你呀,齐,丞,相。”
从强烈的视觉冲击中摆脱,众人终于记起齐丞相最开始说的,乔三此时应该在丞相府……可那双手的颜色,纵使再外行,他们也明白,那绝非是刚死之人。
谢必安让侍者把手重新盖上,“按照计划,你本应该今日带乔三过来,有他的指证,这些证据才更可信,可不料从昨日起你便找不到他了,你肯定很困惑吧,你或许是想乔三是怕地逃跑了,毕竟这份举报信上有他的签字画押,虽然与计划有了一些出入,但你还是有办法可以解决,比如谎称他害怕我手下的报复而躲了起来。”
“不,我没有……”对上谢必安笑弯的双瞳,齐丞相突然意识到,自己眼前是一道无尽深渊,可是,“不!不对!是你察觉到乔三知道了你的秘密,然后又发现他把消息传给了我,所以你才将他杀害,并做出了这些假冒的信件!目的就是想要掩盖罪行,颠倒黑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