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詹延锁上窗，仍能听见她向陈姨报菜名时的雀跃娇音。
宽敞的书桌略显狼藉，有纸巾果核，未吃完的零食袋和翻得七零八落的漫画书。
他沉望片刻，默默收拾。
手机振动声不时响起。
又是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三学长。
*“老铁对不住，我用你照片把来个妹子。”
*“长得正，但年龄太小，删了又可惜，要不推给你吧？”
*“仅凭一张背影照就对你死缠烂打，挺专一的。”
詹延盯着熟悉的字眼，稍加联想了一会儿，问：【她叫什么名字？】
三秒后对方回复。
*“叫祁岁。”
*“……”
詹延沉眸凝视着屏幕，许久过后，发出风卷云残般的冷笑。
又打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
九月初。
开学第一天，车子开往学校的路段总是格外拥堵。陈缃娴怕堵车，早早把女儿叫醒。
祁岁卷着空调被坐起身，双目迷瞪，头上翘起一绺小呆毛。
典型的假期综合征。
陈缃娴塞给她一套新校服，催促：“我们要陪延延办手续，你快点。”
祁岁哀嚎一声，困意操纵下的肢体动作从0.5倍速转为1.5倍。
洗漱完，她换上新校服。是普通宽松的Polo款，红黑白三色拼接，简约传统，宽大臃肿。
一中有个不成文风俗，学生无论新老，开学都会穿新校服，寓意新学期有新气象。
不用想也知道这破寓意定是卖校服的店家传播。祁岁对此嗤之以鼻，奈何她妈深信不疑。
祁岁扎完丸子头，拾掇好书包走出房门。
詹延已经杵客厅等着了。
祁岁挑眉，吹出个流氓哨，两人目光相撞。
少年身形颀长，肩线挺括流畅，宽松短袖下的手臂肌肉匀称，新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模特穿到合身衣服。
气质如松，身段如竹。
背脊贴墙半倚，见她出来才挺身站直。
祁岁朝门口走去，打个哈欠：“走了，吃完早餐还站那装帅？”
詹延显然也没睡醒，微嗤：“我还要装？”
祁岁揶揄:“可确实很帅啊。”
詹延拎着早餐，跟着她进电梯。
轿厢里只有他们，他顺着刚才的话题：“你现在挺厉害。”
祁岁：“哪里厉害？”
詹延：“动不动就骂我。”
祁岁一副良心喂狗的表情，“我明明是夸你。”
“夸我什么？”
“夸你帅啊！”
“是么？”他唇角勾起得逞后的笑，“那谢谢了。”
祁岁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戏耍，反唇龇他：“要不要我再夸一次，你录下来，百年后做成二维码贴坟边里？”
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曾想詹延真的认真思考，笑若沐浴春风。
“却之不恭。”
“......”
祁岁心存郁闷，詹延最近心情很好，仿佛拍他一巴掌都不会生气。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将糗事告诉他！
-
稀薄阳光打在香樟树间，柏油路车流影绰，校门口的马路虚线上站着维持秩序的交警和志愿者。
陈缃娴有先见之明，水泄不通的路段被一点点纾解时，三人已移步到校长办公室。
办好手续，陈缃娴要赶去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