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奇险大山里,左走走,右走走,以元神之身,穿梭山间树林,他的闯入,像是一阵清风,融入天地之间。
这人这么晚,进山做什么。
‘元神速度很快,但无有肉身,如那无根之萍,实力没法全部发挥。’
呼呼呼……
他还是头回这般吃酒。
如何能不感觉古怪。
但这样子吃酒,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易柏望了一眼这书生。
喝其一杯酒。
便护这书生一程。
易柏轻轻朝这书生头上点了点。
他的一缕气息附着于书生头上。
这一缕气息无用,只有半日功效,可保这书生在山中不受野兽侵袭。
易柏在做完这些后。
他这才离去。
沿着山道往下。
易柏飞了约莫盏茶功夫。
终是离开了那座高山。
易柏往前飞了一会儿,忽见一座破旧的道观立于山脚一隐蔽处,此道观破损至极,其观上头满是野草,墙上斑驳,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宅。
若非是其前有一面灰尘遍布的牌匾,上书‘济世观’三字,定不会有人觉得这是一座道观。
“这道观里有人快死了。”
易柏眼中望去,见到了一道气的消逝。
这道气里除了白气,还有一点点修行金气,但此刻大片的白气,已被鬼气侵蚀。
……
此时此刻。
济世观里。
一如易柏所想,有一行就将木的老道,穿着一身崭新的道袍,端正身形坐在一张神案前,上头放着二三神龛。
“我,我走不动了……”
老道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可干枯的身子让他根本起不来。
他知道,他大限将至。
恐再无机会修行,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想要跳出身躯。
老道用尽他那浅薄的道行,压下自身魂魄。
他不甘心这么死去。
他想要在临终前,再为他伺候了一辈子的神灵,再供奉一次。
可那沉重繁琐的礼节,让他力不从心。
老道感觉自己的魂魄在震颤。
但他还是用尽全力,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他本想去行礼节,可他一个不慎,身躯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抬起,看到了放置在左边的另一张神案的神龛。
那个神龛上面,只有一个模糊的泥塑神像,神主上书‘天罡元辰’。
这个神龛,是他最后一次云游时,在东碣郡听到的神仙传说,当时觉得神奇,便听完了关于这位‘天罡元辰’的故事。
再后来,他游历过南方,在南方也听到了关于这位‘天罡元辰’的故事。
他当时觉得他与这位‘天罡元辰’有缘,回来之后便供奉起了这一神龛。
呼呼……
老道仍是不甘,努力想要站起身,可最后还是起不来,他无力的躺在地上。
他只觉身子在变重,他的魂魄在一点一点的变强,好似随时会脱离这躯壳。
“我玄阳自顿悟,苦心于青羊道观修行二十载,天资愚钝,未有所得,不甘于此,外出云游,结草搭庐,成一道观,一心成为天下闻名的真人,好回青羊观,好让师傅刮目相看,可恨我天资愚钝,我天资愚钝啊!修行近百载,到底是一场空!”
倒在地上的老道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临死之际,他的心境得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