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殿下当然是认为这些文章晦涩难懂,是我故意为难殿下的。”
“但是世界上,有多少篇文章都是如此的呢?总不可能说是全天下的所有写文章者,都是为难人的吧?既然如此,为何又有那么多人考得上进士呢?”
“这......”李瑛顿时就哑了,这不对劲啊!
明明自己是来找常安兴师问罪的,怎么改变成自己的不是了,而且自己还感觉没什么说错的地方!
“殿下,我写这些文章是用于警醒殿下的,而不是让殿下写些注解而已。若是要写注解,我一人写就可以了。”常安笑道。
“若是殿下因为文章难,大可直接用冒犯之名将我处死,而不必如此来问责。你是国之储君,而不是街边的幼童,殿下有自己的权利和决断。”
李瑛愣了几下,然后就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张嘉贞都吵不过你,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发泄的,结果被你说了这么一通,我都不知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了。”
“但是殿下,今日我不是要与你比个高低的。”常安又说道,而是进入了“苦口婆心”的状态,“我知道殿下今日来是为了兴师问罪,但是问罪后,殿下是否要自省一番?”
李瑛看着常安,此时就起身,说道:“教训的是。”“殿下言重了,教训不敢当,只是一些提醒罢了。”常安笑了笑,说道。
“得了得了,我本来是想找你发泄的而已,不是和你吵嘴的,结果还被你教训了一番......”李瑛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罢了罢了,反正那些文章都写完了,剩下的就等读了。”
李瑛满是不爽地说道:“不仅是我,我父亲现在也是整天抱着你的那本书的抄录在看。而且一边看还一边拿笔在写些什么。”
常安笑了笑,没有回答,但是心里确实一清二楚。无论是《六国论》还是《阿房宫赋》,都是写给统治者看的文章。每一篇文章,看了都能使那个皇帝感到醍醐灌顶——如果是昏君,那就另说。
“罢了罢了,我们就只是来送个礼物而已,剩下的就不多打扰了。”李瑛站起身,说道。
“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李瑛摆摆手,说道:“留不下来的,我今天下午还要回去上课呢。”
“那殿下回去后,可看看那几篇拙作,应当对殿下的未来有些好处的。”常安又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都会背《阿房宫赋》了,过两天就开始背《师说》了......烦死了。”李瑛气得甩了一下袖子,然后就这么走出去。
既然如此,常安也就不多留他了,便跟着他来到了前院。而此时的正堂里安静无比,没人说话,顾鲤也是安静地坐在主座上看着那本《定康策文》。
此时李瑛忽然想起来,然后又一次拉住了常安,问道:“对了,今日你们家来了客人对吧?”
“正是,他们是顾娘的父母,以及两位兄长。因为要避开七月半的忌讳,便今日才来给顾娘庆生。”常安解释道。
“那他们应当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并不知道。”
李瑛此时就松了口气,然后说道:“那就行。”
“怎么了殿下?”李瑛应当是不会无缘无故就问这种问题,常安便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此次微服出访,不知情的人还是不要知道我的身份为好。”李瑛说道。
常安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李瑛随后就直接走进了屋内,对着李可儿说道:“阿姊,我们走吧。”
“话都聊完了?”李可儿看了看李瑛,又看了看常安,便知晓了结果,心里不免感觉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