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子、韩子皆著书,传于后世,学者多有。余独悲韩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史记·老子韩非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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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公子!”郑瑢向韩非一礼。
“你是?”韩非一愣,似乎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孩。
“家父是当年被派到秦国修渠的水工郑国。”郑瑢自我介绍道。
“原是郑国家的丫头,都长这么大了!”韩非笑着把郑瑢迎进去,“令尊可还安好?”
“家父这些年一直在外巡视河渠,防治水患,也不常回来。过段日子,我也要去帮他的忙。”郑瑢看看蒙毅。
“好好好——没想到郑国家的女儿竟如此大有作为!”韩非一脸欣慰,“只可惜不能为韩所用!”
“公子不必担忧,待天下一统,瑢儿一身本事,自然可以造福天下之人!”郑瑢说得兴高采烈,却被蒙毅捏了捏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从韩非居所出来,蒙毅便进了宫,嬴政却叮嘱他,不要再让明月与韩非过多接触,也不要把韩非的事讲给她听。
“难道王上不告诉她,她就不知道了吗?”蒙毅反问,“你们两个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她也对朝政不感兴趣,只当是笑话听罢了,王上究竟在怕什么?”
“她是什么样的人,寡人自然明了,寡人只是担忧,以他们二人的关系,若韩非死在秦国——”明月与韩非同出儒家,又是故友,总有一些交情在,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心思,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
回到家后,蒙毅自然也是不敢在郑瑢面前提起韩非的事,又想起来郑瑢对韩非既热情又殷勤的,心里不免有些不得劲。“我看你今日高兴的样子,至于吗?我看,不仅仅是敬佩吧?”
郑瑢推了推蒙毅,一脸问号:“你想什么呢,韩非是长辈,是老师。我这辈子第一佩服的人是父亲,第二佩服的人就是韩非公子。我小时候就跟着父亲见过他,也读过他的文章,觉得很有道理。当年若不是跟着父亲来了秦国,我或许也会加入流沙。”
“那我呢?”蒙毅猛地抱住郑瑢。
“你不一样,你是我最最喜欢的人!”郑瑢说着搂住蒙毅的脖子,亲了他一下。
虽说提前结束了旅行,但二人新婚的甜蜜劲儿还没过去。这个时候蒙毅要感谢韩王出的昏招,感谢郑国把郑瑢带到了秦国,让他娶到这么与众不同的妻子,郑瑢会是他永远的宝贝。
秦王一直没有召见,韩非气定神闲的在驿馆读书著文。嬴政还是没能拦住明月,虽然同意她时常出宫去看韩非,但也不忘派人暗中保护。
几日后,韩非受到嬴政召见,两人相见恨晚,常常交谈到深夜。明月不忍打扰,却又不放心,常常会叮嘱韩非小心身边小人陷害。
“先生这几年,在六国掀风起浪,做了不少事,所以寡人不得不请先生来秦国,休息一下。”嬴政为韩非倒了杯水。
“呵——我来秦国这么久,一直在等你们请我喝一次酒。”韩非端起耳杯,抿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所以王上是想软禁我?”
“听明月说,先生身体不好。她特别叮嘱过,不让你喝酒!”嬴政解释道。
“咳咳——”可能是水有些凉,引得韩非一阵轻咳,“倒也没那么严重!”
“先生可还记得郑国之事?”嬴政故意提起即位之初的事,当年若不是吕不韦及时察觉妥善安置了此事,让本来的疲秦之计变为福秦之利,估计自己小小年纪就被骗过去了。
“呵——”韩非颔首一笑,“当年郑国来秦,我深知以此疲秦非长久之计,也曾苦谏力阻,只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