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云晓雾在连千帆桌上扔下一本白色封面的笔记本，干干净净没有多余装饰，只有清隽的字迹留下署名，“今天的作业。”
“好哦。”连千帆乖乖接过，翻开，按照上面的内容打开书包把相关练习册一本本装了进去。
等他拉上拉链，偏头一看，云晓雾早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又不等他，连千帆抿着唇，盯着空荡荡的课桌出神，委屈巴巴的。
但人都已经走了，他追也没地追。连千帆只好背上书包，走出校门。
第二天，连千帆在班级门口看见早早在桌上端正坐着的云晓雾，脸上带出一点笑意。他加快脚步走到座位上，还没坐下就把写好的作业一本本放到云晓雾眼皮子底下，身后的尾巴摇啊摇，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云晓雾写字的笔一顿，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已阅，一个字没多说。
连千帆不死心：“你不检查检查？”
云晓雾头也不抬：“没时间。”
“好哦。”连千帆蔫了吧唧的把作业又挪到课桌左上角，等着课代表来收。
他亲爱的同桌已经两天不理他了，除去必要交流，云晓雾就只和他说了几个嗯字或者干脆只是点下头。
嗯是什么，是不用张嘴就能发出的声音，是终结话题的利器，是他同桌和他感情淡了的有效证明。
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连千帆欲哭无泪。
时间还要回到两个人刚同桌的时候，老班脑一抽拍板决定在班上实行先进带动后进策略，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同桌，第二名和倒数第二同桌，依此类推。
为表郑重，班主任还特地把前十名的同学叫到办公室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什么“同学间要互帮互助”，什么“教学相长”，引经据典文采飞扬，声情并茂苦口婆心。
最后还把云晓雾留下单独和她强调了一番，说连千帆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云云。
云晓雾算不上老师说什么听什么的乖孩子，但班主任平时对她挺好的，这件事他又那么上心，就勉为其难帮个忙吧。
然而，连千帆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类能够常年占据倒数第一的宝座自然和好好学习这种品质不太沾边。
云晓雾悄悄戳了戳与周公畅聊的连千帆，指了指黑板，小声劝他好好听课。
连千帆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满脸不耐烦，撇撇嘴：“多管闲事。”
云晓雾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看向连千帆，然后，“啪”把他头按回了桌上，行，我不管了，你接着睡。
连千帆被这么一按，那点仅存的困意也散了个干净，秉承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则，他没再说什么，盯着黑板神游天外。
不是不睡觉就要听课的，他还可以走神。
连千帆装得好，云晓雾只以为他在听课，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生出几分孺子可教的欣慰。
云晓雾是个说到做到并且极负责任的好孩子，下课后就拉着连千帆做题巩固情况。
连千帆抓耳挠腮扮猴子扮得惟妙惟肖，题那是一道不会，选择题靠蒙，填空题不是写1就是写0，大题就只能写个解。
他态度挺端正的，他真的尽力了，学霸求放过。
云晓雾看看题目看看他，眉毛拧成川字，一脑袋问号，试探着问了句：“一道都不会？”
连千帆放下笔，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真诚地看着云晓雾，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每道题老师上课都讲过啊。这孩子看着是个正常人，原来脑子有问题吗？云晓雾心里默默为连千帆掬了把同情泪，难怪老班千叮咛万嘱咐她要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