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就请假,事假没特殊情况最多只能请三天的,你不明不白请了五天病假,是不是要把假条补上?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补假条,也没有找我汇报工作,你是不是对那晚我安排你去陪贺总应酬而有意见?”
安宜贺家表小姐的身份虽不是秘密,但因为贺知舟不待见她,没打算特殊照顾她,她在秘书室也没什么优势可言。
同事们对她该怎样就怎样,楚新月更是十分严格,一切按新人的标准对待她。
早就习惯了的,安宜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结合这几天的现实情况,就有点儿为难:“楚秘书我确实生病了,但没去大医院也拿不出病假条,就是吃了点药,在家里躺了几天。”
“连病假条都没有,我凭什么相信你是真的生病了,而不是逃避工作?”楚新月不依不饶:“安宜你不会忘了吧,熙悦山那个项目是你自己要去的,做了一半就跑回来,你是跟着贺太太跑得爽快,其他同事却得大老远跑过去帮你扫尾,这种做事风格,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没脸,才不好意思回公司复工。”
安宜脸色沉下去:“楚秘书这是不相信我,怀疑我装病推卸责任?”
“我只相信证据。”楚新月摇头:“要么你依据公司规定,让看诊的医院给你开病假条,我也好对上面交差,要么你自己和接替你工作的同事协商,熙悦山这个项目的出差补贴和奖金,尽数归于她。”
“你!”安宜牙关都咬紧了。
楚新月摊手,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这是最公平公正的做法了,要怎么选,安宜你自己考虑吧!”
无论病假条还是补贴奖金,安宜一个都不想选。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深深的看着楚新月严肃板正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安宜都想直接把贺知舟供出来。
反正她请病假的原因,他是知道的,他既然敢把她弄成那样,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然后这念头只是一瞬间,就被安宜强行按下去了。
她没有忘记,那天的餐厅,贺知舟戳破她羞辱她搅黄她有多么不留情,也没有忘记,那晚的公寓,她拒绝他反抗他讽刺他有多么的不顾情面。
他后来应该是妥协了,给了台阶的,可她当时没下。
要现在去找他,当时的倔强岂不是就白费了,就要白白被拿捏了?
安宜不确定,要真达成统一口径,贺知舟会怎样的对待她,是像从前一样,只是再没公开的期盼而已,还是相处方式都和以前不同,但不妨碍她心里还是怕的,怕深爱的男人不但不给她名分,还连尊重和宠爱都不再给她。
“如果你一定要为难我,那就扣掉我的补贴和奖金吧!”
话落安宜扭头就往茶水间那边走。
还没走两步,她娇小的身子就撞上一堵迎面过来的高大肉墙。
那肉墙太有压迫性,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巨大的阴影依旧笼罩了安宜。
如遭电击般的,她抬眸,惊惶的眸光,看到不紧不慢从办公室大门口过来的一行人。
明明都是一样的白衬衫黑西装,身材相貌也都不差,贺知舟依然是人群中最为耀眼瞩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