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这样,你明天该上学上学,你爸还得在这儿待着,等最终处理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 “嗯。”项琢说,“谢谢。” 其实他们一行人来警局也没过多久,周思年完全没想到项琢这么快就准备回家了,对上目光的那一瞬,反倒让她有些无措。 警察回大厅后,项琢抬脚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捏着一瓶矿泉水,想必是警察给的。 “怎么到这来了?”项琢问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矿泉水拧开递了过来。 周思年每次跑步都容易上脸,哪怕呼吸已经平稳了,面上还是有层浅淡的绯色。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想到项琢却发现了。 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近在眼前,周思年却没动。 “刚开的,没人喝过。”项琢补了一句,随后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怎么突然想起来派出所。” 周思年将水接过来,从唇缝中啜了口,说:“吃完饭消食,溜达到这儿来了。” “哦。”项琢平静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周思年脸上。 本以为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了,身前这人又问了一句:“在警局门口溜达?” 周思年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不然你觉得我来干什么,自首吗?”她跟项琢对上目光,语气骄傲,“我可是21世纪的好公民。” “也不是不行。”项琢说。 周思年瞪了他一眼,却没跟他呛声。 “问完了?”她问。 “问完了。” “那你现在回家?” “嗯,你还要继续溜达么?”项琢说。 周思年一阵呛咳,脸上那点绯红更加明显:“不了,我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吧。” 两人相顾无言地走在回家路上,项琢忽然出声:“你想说什么?” 周思年自以为余光观察的动作并不明显,没想到还是被看了出来。 是啊,她想问什么呢? 的确,在来的路上,她是有很多想问的话,但当事人真的站在这里时,她却张口忘言。 想问什么?能问什么? 问,你前十多年每天都在想什么? 问,那些小时侯被打过的伤还会疼吗? 还是问,是觉得有记忆的这十多年冷,还是在雪夜里的那个冬夜更冷? 这些通通都没法问出口。 项琢没等到回应,却也没开口重复,两人都像心照不宣地将这个问题揭了过去。 走了几分钟,周思年发现,两人回到了她来时经过的那排枯树旁。 不知是不是路灯造成的错觉,她恍惚觉得,那些绿芽看起来比刚刚又长了些。 “好吧”,她忽然开口,“我还真有个问题想说。” 项琢看向她:“什么?” 周思年喝了口水,嗓音清澈又好听,她问:“说起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家里的一地烂摊子被她看到过这么多次,项琢做好了她会问任何问题的准备。 但他独独忘记了一件事:周思年从来不爱按套路出牌。 以至于这样一个张口就能立刻回答的问题,他竟愣神了一瞬。 “怎么?”周思年有些谨慎,“不方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