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商颂眉头紧锁,低眸对上那张苍白无色的脸蛋,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一声嗯。
顿了一秒,又冷淡的补充,“只是外伤,没有碰到骨头,你不要乱动。”
“好。”
夏恩浅很浅地笑了下,闭了闭眼,目光转向天花板,似乎不打算再开口了。
商颂见状,眉心突突跳着。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最后一语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同一楼层的某间办公室内,还没下班的乔舜年接到了一通电话。
对方一上来就骂骂咧咧,“老乔,阿颂那货又犯什么抽,突然跑过来,啥也不说就动手,妈的,差点没把老子打死。”
“他打你了?”乔舜年惊诧,想到那男人下午最后离开的背影,顿时眯起眼,“你最近在他面前犯什么贱了?”
“什么犯贱?老子什么都没做,这几天他不是都不在?”
乔舜年沉默了下,又问,“他出国前,你最后一次见他,做了什么?”
那货就算心情不虞,也不至于对着兄弟下狠手。
电话那边的唐钰正躺在床上疼的龇牙咧嘴,口气暴躁至极,“他来我这能做什么?不是喝酒就是打牌,难不成还找女人?绝育的狗都没他寡。”
乔舜年顿时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刚要再问什么,听筒里忽然传出唐钰不确定的语气,“他那次在这喝了两杯‘燃情’,不过那酒你不是也喝过,里面催—情的效果也就够增加点情趣的份量,忍一忍就过去了,他不会又在外面睡了什么女人吧?他以前不是挺能忍的吗?这开了荤后,一点自制力都没了?”
“操!”
乔舜年还没听完脸就黑了,一向温文尔雅的人也被气得爆了粗口,“他妈的怎么没把你个傻—逼玩意给打死!”
他是医生,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什么。
正常人谁会主动喝那玩意儿,这下玩笑真开大了。
唐钰,“……”
……
因为车子撞到了绿化带上,万幸不是很严重。
夏恩浅也只是一条小腿夹伤,肿了一大块,暂时无法行走。
除此之外,就是她身体透支的情况,需要好生调养。
她不知道当时昏迷被送进来时,是不是做过全身检查,有没有检查出什么,但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住院的一周里,乔舜年不是她的主治医生,但每天会例行查房来一趟,也并没有试探和询问她流产的事。
商颂依旧顶着一张让人看不透任何的脸。
夏恩浅心想,他们大概都没发现吧。
中午的时候,东郊花园那边的保姆敲门送饭。
“太太,吃饭了。”
“嗯。”
夏恩浅合上电脑,揉了揉泛酸的眼睛,缓缓坐直了身子。
最近一直没去公司,她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本想着把外婆安葬好回来就去上班的,没想到又出了车祸。
这接二连三的事凑到一块,她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领导解释了,索性暂时申请居家办公。
保姆将餐桌摆好,一盘盘菜肴,十分精致。
这一周,她每顿吃的基本都不重样,饭菜一眼就能看出来做的很用心。
不等她问什么,保姆就自顾自地笑起来,“这些菜都是先生吩咐我做的,还嘱咐一定要合您的口味,太太,您要是有吃不惯的,一定要跟我说。”
夏恩浅微怔,以为她是故意在讨自己开心,并没过多纠结,拿起餐具,淡声道:“明天你不用送了,我下午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