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长好。”
冯念不置可否，把杯子举到眼前细看。
这个“没长好”描述的挺客观，但原因肯定不会是太潮，更大可能是水浇得不够，不然刚冒头的小叶子不可能垂头丧气耷拉成这样，绿茎都要贴地上了。
奚烈：“能看出是什么东西？”
冯念放下杯子的时候特意转了角度，让能看出叶子的那面朝向奚烈：“应该是番茄苗，但不是很确定，如果再长一星期肯定能看出来。”
奚烈双手放在桌上，语气带着笃定：“冯博士是植物学方面的专家吧。”
冯念说得比较委婉：“懂一点。”
“正好。”奚烈把杯子推回去，圆圆的杯口一圈牙印正对冯念。“麻烦帮我照顾一下，别死了。”
“……”冯念怀疑这人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他手底下的人，说话都带着命令，“我……我尽量。”
“谢谢。”奚烈道了谢却没走，“喜欢裘砚嘛？”
“裘砚？”冯念想到了某个大明星，“那个很有名的歌手？”
奚烈:“我有他的CD和签名。”
冯念困惑地眨眨眼，努力回想裘砚的相关信息，搜肠刮肚一番后终是一无所获：“好……好厉害。”
相顾无言，奚烈点了下头忽然起身走了。
奚烈走后，冯念火速解决早饭回到后厨。
这小苗长在杯子里指定不合适，一方面不美观，另一方面土也不合格。
她考虑一阵，在乱中有序的后厨翻出了一个之前摔碎的碗。
那碗就在垃圾堆里躺着，整体还算完整，只边上缺了一块。张嫂以防有人割破嘴，没犹豫就丢了。
冯念捡回来，在底下钻了个洞，破口的位置用胶带贴好做密封，以防止割伤手指。
杯子里的土全部倒出来，板结严重，透气性差，留不住水，不利于根系生长。
她环视一圈，注意到厨房后门一棵枝繁叶茂的枇杷树，一人多高，肥厚的叶片已经是墨绿色，摸着光滑潮热，每一片都有旺盛的生命力。
托这么多年落叶的福，树下那圈土壤是整个安全区最肥沃的，从偏深的颜色就能很好地区分出来。
冯念挖了一大块，匀开把大颗的石子挑出来。但光这样还不够，这里雨水多常年潮湿的环境容易滋生病虫，冯念找了找在后厨置物架上面翻出了一块一平米见方的铁板。
“张嫂，这板子有用吗？”
“那个呀。”张嫂在疯狂颠勺的百忙之中抽空瞟了一眼，“早的时候玻璃碎了漏雨，临时用那个挡了一下，这会儿没什么用了，你要就拿去吧。当然能拿回来更好，这房子也有年头了，保不齐哪天又要漏。”
“我用完就还回来。”冯念拿着板到门外吹走浮灰，回头又对里面的人喊了一句，“张嫂，待会儿灶上的火不要熄，我有用。”
“知道啦，知道啦。”张嫂单手架起十来斤大铁锅，跟水平面呈现六十度斜角，另一只手把火热出锅的炒山药滑进方形铁盘。
和胡萝卜炒在一起的山药红白相间，在热油的推动下缓缓滑出，铺满了整个方形容器。
单用吹的完全抖不掉上面的顽固污渍，冯念拎着铁板出去，开了水龙头。
八十来米开外的城防工事上吴忧正用软布擦拭枪身，检查弹夹，抬头看到这一幕，嘴里啧啧两声，手肘推推身边的奚烈：“老大，还记得上回在海潮基地嘛，那鱿鱼那么大，放在滚烫的铁板上滋滋响，须子立马就卷了，肉全变成白色，光看着就能馋掉人舌头。”
奚落往相同方向看过去，目光落在冯念微微下蹲的小腿上，心想，这么瘦的人怎么能吃得下那么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