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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下一刻,一双手托着她的身体,她落到了一个背上。
她伸手摸了摸、摸到单薄的肩背,然而掌下的肌肤那么柔软、又那么温暖。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对方没有说话,背着她在移动。
踏出了门槛,寒风扑面而来。
往右走了几步,进了隔壁房间。
肆虐的寒风被一扇门抵挡,屋内安静又温暖。
她坐在了一团柔软里,她伸手摸了摸,是棉花被子,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柔软的触感了。
一杯热茶塞到她手里,然而那双已经被冻疮霸占的僵冷手指,已经感受不到丝毫暖意,虽然隔着瓷杯,茶水微烫。
很快,她的老伴躺在了她身边。
沈秋浓叹了口气:「我们已没有多少日子了,何必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今夜是跨年夜,合家团圆的日子,跟我们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待在一起做什么?你快走吧,你的善意我老婆子心领了,姑娘,你会有福报的,快回去和你的父母家人团圆吧。」
「我是孤儿。」
沈秋浓愣了愣,之前这道声音带着些低沉,像是在刻意压低声线,但是刚刚她没有压声,声音很好听、也很年轻。
她有些无奈:「可怜的孩子……。」
她的手被对方拿起,紧接着手背上似被擦上一种东西,清清凉凉的,微苦的药香飘进鼻尖。
她下意识缩回手,对方却不给她机会,明明力量很温柔,她却挣不脱。
攃了一只手,然后是另一只手。
她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涂抹的很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自被幽禁以来,每日吃的是残羹剩饭,面对的是仆人无死角的监控以及动辄的打骂,她的心早已冷了。
却没想到,在临死之际,还能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一丝丝温暖,也不算太糟糕。
「你叫什么名字?」
沈又安轻轻掀起对方的衣袖,那肌肤早已松弛垂落,伴随着褐色的老年斑,然而肌肤却极其的细腻白皙,足以见得年轻时,一定有一身欺霜赛雪的玉肌。
那肌肤上散布着几道於痕伤疤,有新有旧,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晰。
沈又安眸光一瞬间变的冷冽,她指尖剜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上去,不动声色道:「安安。」
「我叫安安。」
「平安喜乐……。」沈秋浓似是想起什么,整个人陷入怔忪里。
沈又安放下袖子,起身去衣柜里翻了翻,虽然不是什么好衣服,但比老太太身上那衣不蔽体的破衣烂衫好太多了。
她拿着衣服走过去,帮沈秋浓换掉身上的衣服。
沈秋浓没再说什么,很配合也很听话。
换好衣服后,她躺下来:「安安,你是个好孩子,阿婆不想连累你,阿婆大限将至,不值当再救我……。」
「您会长命百岁的。」
顿了顿,沈又安认真的说道:「我是神医,您和阿爷都会长命百岁的。」
沈秋浓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这世间已没有值得留恋的了,早死早超脱。」
沈又安握住她的手,那只僵冷的手渐渐回温,沈秋浓感觉到掌心的柔软与暖意,眼窝微热,一股酸涩的感觉充斥鼻腔。
「相信我,这世上会有让您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人。」
沈秋浓沉默了一会儿:「是梅绿歌不想让我们死吧,想让我们苟延残喘着,看着她如何得意,如果姑娘你对我老婆子还有点怜悯,就让我们走吧。」
曾经她将「好死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