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和踌躇，沈斯年说：“走吧，我送你。”
说着他就摘了围裙要出去。
乐知忙拒绝：“不用，你还在做饭呢。”
沈斯年瞥了眼弄了一半的菜，无所谓地说：“没事儿，一个人吃饭就这点好处，随意，不用担心放久了会不会不好吃的问题。”
乐知被他的话戳到了。
觉察到她更加犹豫了，沈斯年飞快掩饰住眼底的激动，冲着乐知强调：“我家的情况你大概也了解，我真的没骗你，我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一个人吃饭。”
都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可这一刻乐知却能共情沈斯年。
当初她妈妈因为生病早早去世了，爸爸忙着赚钱，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也都是她一个人在空旷的大房子里吃饭。
那个时候她天天和他爸吵架，嫌爸爸不回家陪她吃饭。
而保姆却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过她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都没有呢。
或许那个时候她是有点不知足吧。
可一个人吃饭的百般滋味姜乐知是清楚的。
刚巧她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响。
她收起心里的百转千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着老天给的台阶下了：“我刚好有点饿了，你做的什么啊？”
“天气热，而且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了，就随意搞了个凉面。”沈斯年的声音显而易见多了轻快了许多：“面条已经快要晾凉了，你吃绿豆芽和黄瓜吗？”
“黄瓜吧。”姜乐知扫了眼厨房摆的东西，她说：“我帮你……”
话都没说完，就被沈斯年“轰”出了厨房：“不用。”
“两个人快点，而且……”姜乐知有点不好意思坐在外面等，那感觉说不上来，让她有点心慌。
因为她和沈斯年的关系似乎在往她越来越把握不好的方向走了：“我帮你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她试图进厨房，可再次被沈斯年拦住了。
他说：“虽然现在你家的经济状况不好，可我想自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你爸爸就是把你当公主养的，不是希望以后你给人做饭的。”
乐知的心倏地一滞，她爸的确说过这话。
曾经她也过着大家口中的公主生活。
随即她掩饰地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
“你爸经常流露出类似的情绪，他之所以总是说耽误你了，就是觉得你现在太辛苦了。”
“你和我爸很熟？”
觉察出她又变得警惕了起来，沈斯年从善如流地转换了话题：“不熟，但是因为我妈和那个人糟糕的关系，我从小就特别会察言观色，因为要判断我妈的情绪如何，她是不是要发病了……”
说了一半他自嘲地笑了笑：“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好，我妈每次发病，都会跑到厨房找刀威胁那个混蛋，所以你就当我怕女人进厨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