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地问。
闻言,楚月似乎委屈极了。
抱着师兄就又要开始哭鼻子,“师兄……师父没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苏宴却只是愣了一瞬,没有突然听到这样噩耗的悲痛或质疑。
他安慰似的继续拍着楚月的背,“别哭了啊宝宝,停下来慢慢说。”
宝宝?
东方夜黎盯着他们相依为命的架势,“望眼欲穿”。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是对小鬼的同情,不是对苏太傅的不满,而是他也搞不懂缘由的郁闷。像一根刺掐在心口似的,不至于要命,但绝对不好受。
他忍不住呵斥,“聒噪,别哭了!”
说完,楚月的呜咽声戛然而止。但对上她委屈又幽怨的眼神,东方夜黎心里的刺似乎扎得更深了。
他装作镇定道:“你师父死得比你早,早就投胎去了,你在这哭鼻子有什么用。”
“望陛下说话轻点。师妹还是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无妄之灾,一时忍不住发泄一下,也没什么不妥。”
苏宴说完,不看皇帝怒色,又把楚月的头按在怀里哄。
东方夜黎:“……”
怒气值直线飙升。
这时,楚月还不忘抱怨一下,“师兄他好凶,我怕。”
“宝宝别怕啊,师兄在呢。”苏宴抬眸看了一眼东方夜黎,继续道:“不会让他继续欺负你的。”
东方夜黎咬牙忍着没说话,袖子底下的手却把骨笛又捏碎了一截。
楚月平复了一下呼吸,抬头说:“师兄,他没欺负我。”
苏宴安静地看着她。
“陛下虽然脾气不好,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对我一直很好。”
东方夜黎与她对视,心里的那根刺,似乎在发芽,长出了花朵。
楚月冷静下来,交代这些天的经历。
三个多月前,师父命楚月上山采取些可制作颜料的矿石。
她回来时,只见画坊已燃起熊熊烈火。街坊邻居和衙门众人虽奋力挑水灭火,却也无济于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画坊,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大火过后,她在废墟中只找到了师父的贴身玉佩,在燕山的最高处给师父立了个衣冠冢,才想来京城找师兄。
但皇都太大了,她人生地不熟,想起师兄常去笙歌曼舞的风月之地,就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醉仙楼。
戴上面纱,化名甜酒,演奏了一首曲。顺手得了个花魁的称号。
但她还没等到师兄的消息,就传来了让她入宫作画的圣旨。
结果,这一去,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