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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风月场中的缘分比一纸情书还薄,收钱卖笑、花钱买乐,快活完了,大家出门两不相欠。可这丫头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如同吃错了药一般,纠缠不休!
“上赶着要上当,”苏宴敛起了笑容,“对你有何益处?”
初雪凄然反问:“对你又有何害处呢?”
“并无坏处,可对我也无益啊,我要你的心脏何用?”苏宴摊开手,“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这不是损人不利己……”
他自认为是好言相劝,一片赤诚,谁知话未说完,就被初雪推了出去。
苏宴兴致全无,索性从醉仙楼中走了出来。
转到楼下时,初雪房里有零星的曲声飘了下来,苏宴驻足听了一会儿,听出她在弹一首有名的南方小曲。
苏宴忍不住抬头冲初雪的窗户吼了一嗓子:“你吃饱了撑的吧?我说喜欢江南的曲调,也不是喜欢你弹的,真难听!”
楼上的琴歌戛然而止,片刻后,窗户里飞出个花盆,把苏宴砸跑了。
“他走了。”
扔花盆的人并不是初雪,而是醉仙楼的楼主。
他的年龄稍长于苏宴,长发披肩,面色苍白,宛如一个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初雪按住琴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初雪。”楼主的声音沉稳,“他不是我们的同道中人,无需留恋。”
“我知晓,”初雪惨笑,“我已经没有资格留恋。您也看到了,他对我敷衍都不愿,哪有半分情义?只是……”
“只是什么?”
初雪犹豫片刻:“只是想起,他有真心喜爱的女子,心中难免有些羡慕。”
“羡慕那位姑娘?”楼主轻声一笑,“你可知道,醉仙楼为何突然少了几位姑娘?”
初雪抿了抿嘴,沉默不语。
楼主压低声音:“都是因为她们长得与那位姑娘相似,去做了替死鬼。如今世道混乱,人心惶惶,明哲保身才是长久之计。”
许久,初雪才轻声道:“我明白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