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不是正常妖怪,而是江湖上罕见的邪祟。”
“华山惨案刚刚发生的时候,很多赶往华山的武人、捕快、除妖师,还不知道这一点,就吃了大亏,寻常武功兵刃,面对这些怪物的时候,收效甚微,纵然拼死拼活灭杀几次,邪祟也会再度出现。”
“如果武者行事,无意中符合了某种条件,对应的那类邪祟,力量还会临时暴涨一截,使占上风的武人惨死当场,苦不堪言。”
“不过邪祟秉法度而生,也受法度所制,自有克制之物,杨柳槐树,若生邪祟,往往自称去阳,喜爱寻人对诗,不工整则杀,畏惧松油火把。铜铁矿石,若生妖祟,形如胡人,白眼黑肤,畏惧铁锤敲击之声。”
“又有器皿化为邪祟者,假托各形,惑人害命,唯不能于镜中易形耳,用明镜照之,大多立生恐惧,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这些前人留下的隐秘学问,都是实打实的保命之法,但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同类邪祟诞生在不同地方,具体的克物也有细微差别,要寻找最有效的克物,很是费神,往往要智慧通达,临机推测,还要用人命去试。”
葛夫子看着灯草婆婆的油灯,赞叹道,“三百六十行中,却有一些行业重宝,久经祭炼,与人争斗的时候是绝佳法宝,对上邪祟的时候也大有神效。”
“熬羊油,做蜡烛,搓灯芯,制油灯,添灯婆子这个行当,传世千载,所用的这盏油灯,就对一切虫类邪祟,都有最大克制之效,不用去寻专门的克物。”
苏寒山听得津津有味,看着那盏油灯的眼神,流露出很深的兴趣。
灯草婆婆有些警觉,笑道“老婆子算是这一行的行长,熬了八十多年,才得了这盏灯的认可,门内门外两重天,众所周知,不是行内人,也用不了行内的东西。”
苏寒山露出温和的笑容,移开视线,看向门外。
不朽之力可以磨灭不朽的灵性,那盏灯如果只是一件虚空之宝,苏寒山也不会那么感兴趣。
问题是,那盏灯在收走人体蜘蛛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并不属于灯火相关的任何一类不朽神通。
而分明是跟西岳魔神身上携带的未知之力,一模一样。
是有前人在西岳魔神身上取材,制作了这盏灯,用来克制西岳魔神的造物?
恐怕不是。
苏寒山以那盏灯的气息为基点,参悟推算,觉得这种未知之力,也许是有另一个源头。
这股力量,曾经从那个源头中流出,参与了西岳魔神诞生的过程,也再度流出,参与了这盏油灯、这些克物,发挥效果的过程。
硬要说的话,因为西岳魔神没有清醒理智,这种未知之力在它身上,也未必能发挥出多玄奥的效果,反而是给它添加了弱点。
在面对克物的时候,西岳魔神受到的影响,可能要比一般的不朽强者更直观。
这股未知之力,是不是就源于苏寒山要找的那件宝物呢?
当此之际,阳宅大公七兄弟中,又有人取出了一捆芦苇席子,往上空一抛。
那席子自动展开,绕过房梁,贴在了房顶上。
本来已经要向神祠内涌入的迷雾,顿时受到无形的阻碍,在门口徘徊,不能再进。
阳宅,就是人住的房子,平民百姓和达官显贵住的房子,用材自然不同。
贫苦人家的茅草屋上,往往有芦苇织成的席子,做工要是好,挡雨防寒,又不易烂,万一屋顶坏了,也只要请一个织席匠,填补一块,价钱便宜。
阳宅行当里的这捆芦苇席子,就专克风雨迷雾之类的邪祟力量。
这里连着两套克物出现,立刻引起更多的邪祟关注。
迷雾中无声的闪过浓白的影子,到了神祠近处,被巨灵神祠和芦苇克物一起影响,身上迷雾崩散,才露出真容。
那是六七尺大小的飞蛾,宽大的翅膀上附着着厚厚的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