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
“二叔!”张松满脸堆笑地递给我爸一根烟,丝毫没有要关掉音响的意思。
老爸压根没理他,直接走到音响旁边,拔掉了电源插头。
张松倒也没去阻拦,依旧笑容满面,他已然达成了目的,此时关闭音响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了。
四叔家的院子里传出了争吵的声音,想来是四婶把四叔给拦住了,不然张松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放鞭炮和开音响。
这肯定是四婶授意的,就因为今天早上在大伯家发生的那些事,可这样做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老爸阴沉着脸走进四叔家的院子,去劝解四叔和四婶,而大伯和大伯母并未过来找事。
他们尽管心里愤懑,但当下只想着尽快让堂兄堂嫂入土为安,只得强咽下这口怨气。
几个堂兄弟都赶了过来,对着张松暗暗竖起大拇指,显然也是由于昨日大伯母的行为让这些堂兄弟心生厌恶。
张松的这番举动仿佛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我瞧着他们那嘻嘻哈哈的张狂样子,眉头紧紧蹙起,只是这会儿也不便多说什么。
昨日大伯母的举动着实让我心里颇为不适。
接下来的几日,村子里变得喧闹起来,大伯母成天在大街上叫骂,从村东一路骂到村西。
三婶四婶忍不住了,跟她对骂起来,骂的话都极为难听,村里人天天瞧着热闹,三叔四叔怎么劝解都不顶用。
我妈也是气得不行,不过被我爸给拦住了,没让她加入到对骂的队伍里。
几个堂兄弟心里窝火,半夜跑去砸大伯家的窗户和门,砸完就溜,偶尔还会往院子里扔死猫。
虽说没人亲眼看到是他们干的,可只要不是脑子不好使的都能猜到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就因为这样,大伯家和我们这几家的关系愈发紧张了,几乎如同结下了仇怨一般。
大伯母每天的叫骂声也变得愈发凶狠了。
在后续的几日中,这场口水纷争变得愈发激烈,甚至升级为数次的相互斗殴。
这件事已然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直至某一天清晨,大伯母又如往常一般开启了她的叫骂,不过今日似乎有些异样。
这段时日以来,大伯母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用沙哑的嗓音沿着街道骂道:“今天是我儿子的头七回魂夜,你们这些害死他的牲口,一个都别想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