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不会都没再谈过吧？！”
她视线隐晦地上下扫了一遍，藏不住的震惊和好奇。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秦屹收回眼，坐直了身子，双目微合，抿直了唇线。
片刻后，他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起身绕到副驾驶替她开了车门。
黑色的伞檐下男人面容轮廓深邃，冷白的肌骨仿佛沾染了雪意，气质冷冽。
风雪漫过窗沿，裹挟着一点湿意吹进车厢内，他站在车外看过来，仿若临雪而立的青松。
秦屹弯腰伸手拉出支虞怀中沉重的托特包。
“我送你到门口。”
“刚刚的问题……”支虞开口。
“不许讲话，今天本来没想问你。”他捏着伞柄的手指扣紧了力道，冷声接过话。
支虞：……
-
黑夜遮盖了天幕，屋内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曾经很多个夜晚，支虞坐在Y国的阁楼房间之上，从高处俯视整个异国城市。
Y国寒冷，雪是很常见的。但她喜欢雪色，并非因为怀念在国外的时光，而是因为支虞的妈妈。
八音水晶球在被摁开时所有的雪花在透明的球面上舞动。
水晶球内的城堡静谧地沐浴在漫天雪景之中，一盏暖黄的灯光从城堡小小的窗户偷出来，轩窗边映出屋内一家人的剪影。
这是支虞小时候妈妈送给她的，可惜父亲过早的离世，让她仅有的记忆都变得模糊。
很小的时候，她只知道妈妈去了一个很冷的城市。
后来，支虞高考后决定要去Y国时，支妈妈发了一张旧照片，是Y国的街头雪色。
她至今都记得两侧行道树枝丫高耸，树叶落尽，轻薄的积雪覆盖在弯曲绵延墨色的枝干上。
小小的城市道路延伸向远方，积雪被扫向两侧，车辆在高大的行道树下仿佛身处童话世界，在马路中央穿梭着，打着暖黄的灯光。
支妈妈说：“Y国的雪非常温柔，小虞你如果能来，一定会喜欢上它。Y国的艺术氛围很浓厚，你过来也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学校。”
她还说：“Y国的医疗资源会更好，你们过来，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
支虞叹了口气，不再多想，她当初离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妈妈。
而，如果她当初不走的话，她和秦屹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