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祝瑶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她预想过萧徽宴会对她说过的话，不论是直接冷声让她滚，还是让步谈谈条件。
毕竟她要好好研究怎么回答，好让这次谈判利益最大化。这是商人的觉悟。
祝瑶愣了愣，旋即笑容又恢复了玩世不恭。
“萧先生，是在关心rc？”
萧徽宴：……
萧徽宴面无表情道：“我只是觉得你蠢。”
祝瑶笑开。
毕竟在萧徽宴的视角之下，的确是理解不了的。
区区一个林氏，她就要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与萧氏对抗。
的确蠢。
祝瑶翘起腿，收回目光，舒舒服服地坐回沙发上，摆出个舒适的姿势。
不过，祝瑶从小到大，被人说野被人说混蛋，唯独一个“蠢”字没人说过。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针对林家？”
祝瑶眸光一抬。
“因为林家让你顶罪。”
萧徽宴薄唇一开一合。
林溪肇事逃匿后让祝瑶顶罪，这事儿事无巨细被曝光在网上，想不知道都难。
由此，萧徽宴一想起这茬，就对林溪愈发抵触。
即使如此，报复了林母，在萧徽宴看来已经够了。
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
祝瑶轻蔑地嗤笑一声。
“萧先生想得，也太简单了。”
祝瑶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上，眼里晦暗得让人猜不透。
“林家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令人恶心得多。”
祝瑶眯了眯眼睛：“几十年前，林父他不过还是个大学生，从大山里走出来而已。”
闻言，萧徽宴不禁皱了皱眉。
几十年，从一无所有发展出如今的林氏，林父也太过有手段了。
可如今祝瑶提起这事儿来，萧徽宴蓦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林父表现得，可没那么聪明。
甚至要通过依附萧家，买卖儿女来维持地位。
“不错，看起来萧先生已经猜到了。”
祝瑶依旧是笑着的，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的寒意，深不见底。
“他受了我姥爷的资助，后来，被他认可，做了祝家的女婿。他娶了我母亲。”
“可等我姥爷去世，他便翻脸不认人，出轨了如今的林母，将我母亲赶出家门。”
“而我，也因此，流落进孤儿院。”
此话一出，萧徽宴眼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萧徽宴的眼神在祝瑶身上停留了片刻，祝瑶的身形虽然纤细，却如同风雨中顽强生长的竹子。
在那片看似绝望的孤儿院里，祝瑶是如何一步步打破命运的枷锁，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他想象不到。
以至于，他甚至想怀疑她话里的真伪。
然而结合之前对祝瑶的调查，那文件里的谜团，似乎完全对上了。
祝瑶勾唇。
“自然，我母亲在国外精神病院的事，也是要多亏了萧先生告知。”她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否则，我还要在苦苦寻觅一番才是。”
萧徽宴顿了顿。
的确。
他曾经有能力，帮她解决一部分麻烦。
然而那时候，他心里却从未将祝瑶放在心上。
萧徽宴心里突然涌现出莫名的惶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