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战地医院。
这一次他们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塞拉修斯仍旧昏迷不醒。
纽特和忒修斯用简易担架将他抬进了医院,苏茜正在准备着药物,看见他们的身影,手中还拿着绷带就奔了过去。
她一眼就看见了浑身是血躺在那里的塞拉修斯,心脏在那一刻瞬间停止跳动,她立刻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斯图尔特上尉,向他投去了求救的信号。
斯图尔特上尉快步走到塞拉修斯的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面色有一瞬愣怔。
然后他看见了露娜,释然的笑了一下。
“你的小男友简直就是被圣母亲吻过,他的运气不错,雷德梅恩小姐给他做了急救手术,暂时脱离了危险。”
斯图尔特放下塞拉修斯的衣服,擦了擦沾上血渍的手指,对着苏茜安慰道。
他的话让苏茜如临大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蹲在塞拉修斯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抬头看向露娜,神色里充满了感激。
“露娜,谢谢。”
站在塞拉修斯另一侧的露娜,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苏茜,说句实话,我更感激塞利能够活下来,这对我们意义重大。”
她说着的时候,目光看向了站在不远处门口的纽特和忒修斯,他们眼瞳中的光芒熄灭了,只剩下无边际的麻木。
忒修斯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拿出一支香烟点燃放进嘴里,他对着纽特无声的递出了一支细烟。
纽特盯着那根香烟看了半晌,最终接了下来,忒修斯给他点上了烟,他苍白修长的指尖也一样萦绕着白色的烟气。
同他的哥哥一样。
纽特学着忒修斯的样子,将烟嘴塞进口中,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立刻呛得将香烟吐在了地上,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浓郁的烟雾将他模糊。
隔着不远的距离,露娜听见了年轻男人压抑痛苦的哽咽声。
尼古丁也麻痹不了他的痛楚。
好在塞拉修斯的生命力有如夏天荇草那样的顽强,他在第二天黄昏将要落下的时候醒了过来。
他的苏醒,对于纽特和忒修斯来说,就给像快窒息的人吸入了一大口纯氧。
塞拉修斯没有去问那场巷战的结果如何,也没有问其他的战友在哪里,忒修斯和纽特也没有跟他提起。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默契的闭口不谈,免得将好不容易长好的痂再挑破,弄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入夏的黄昏,晚风微醺。
露娜和莉塔并排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身后的欧式白色建筑里传来了轻柔缓和的乐声。
是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
静谧的黄昏,绮丽的晚霞,柔和的清风,明快的音乐,还有身边的露娜,都让莉塔莫名生出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露娜,介意我说点无关的话题吗?我是说跟战争无关,但跟我有关。”
“我很乐意倾听你的故事。”露娜的声音轻轻柔柔,在夏日温暖的温度中没了冰冷。
莉塔抬头看向了被夕阳织就的绚烂天空,像是一幅薰衣草花海的油画。
露娜又一次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如同海水般蔓延上来的悲伤——
她好像站在一个冰冷的深渊里,
任由痛苦将她吞噬。
“露娜,我是个杀人凶手——
我杀死了我的弟弟。”
莉塔在仲夏夜之梦明快的节奏中,痛苦的说出了这句埋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
露娜诧异的看向了她,但她没有问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