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玩的开心了,才象征性的拦了一下。
“浅鲤,回家吧。”
喻浅鲤抬头看了一眼现在的日头,勉强同意了这个要求。
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晦气的地方。
很难想象,她的恩人竟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被逼疯,也算是他意志坚定了。
然而意志坚定的温云聿,在感受到了好几次如炬目光之后,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想问什么?”
真切感受到温家如何之后,喻浅鲤只觉得身心俱疲,她看温云聿,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单纯觉得,他应该也很难过吧。
苦于没有一个发泄口而已。
她将前面的挡板升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温云聿上次落在这里的丝帕,递了过去。
还怕温云聿不好意思,喻浅鲤甚至打开了车窗,窗外的吵闹声一下子侵占了安静的空气,她将头偏了过去,静静品味着人间烟火气。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一通操作下来,温云聿哭笑不得,他降下了前面的挡板,又示意司机将车窗关上。
喻浅鲤转头,疑惑之意似要溢出。
“我并不难过,甚至很开心。”
这话一出,喻浅鲤只想去探探他的脑袋,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她可听说了,有些人在经历了重大打击之后,虽然表面看上去像个正常人,实际上,那人的精神世界早就崩塌,已经称不上正常了。
“亲缘与我而言,不过过眼云烟。”
许是这话听着太过淡薄冷清——尽管整个上京都是如此议论,但他还是不想让喻浅鲤误会。
“或许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六亲缘浅,本是福,修的是两不相欠。”
喻浅鲤一时语塞。
她不知道从哪里反驳温云聿了。
这句话本无错,可缘浅归缘浅,现在这是纯属有仇啊。
到底是个人因果,就算喻浅鲤有心插手,也怕干扰天地秩序,只能在私生子上多下心思。
她顺嘴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温云聿的目光移向窗外,婆娑树影倒退,偶然落入掌心的夕阳余晖,不如想象那般炙热温暖。
“我不想和他们有太多干系。”
这是真心话,喻浅鲤能看出来,她从见到温云聿的第一面起,就觉得这个人很矛盾。
越了解越发现,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比她见过的所有人,所有仙加在一起,还要复杂。
或许。有些事情驱使着他必须去做,不然以温云聿的性子,必然不会忍耐如此之久,还不曾作为。
“只是浅鲤,有些事我不得不争。”
喻浅鲤瞳孔骤缩。
“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