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谢行歌也不在意。
与谢行歌一同来的,有那检测房梁的建筑师,他是工部一名干事,叫林世才。另外两个,是负责调查案情的捕快。
那林世才软软糯糯的模样,胆子很小,战战兢兢站在捕快旁边,低着头,尽量缩小存在感。
两名捕快倒是不客气,一进门,便在右边靠外的两张凳子上,大大方方坐下了。
一高一瘦的两名捕快,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矮个子一脸不屑,显然是老油条了,另一个老老实实,端端正正,目视前方,倒是有几分正气。
冯瑞坐在首座。
谢行歌就在左边第一个座位上坐下。
端起茶,抿了一口,说:“两位捕快大哥,调查结果,麻烦给冯管事看一下。”
虽然知道冯瑞早已经看过,但谢行歌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朝那矮个子捕快使眼色。
那矮个人又朝着高个子使眼色,高个子认认真真将装着审查结果的信封递交给了冯瑞。
冯瑞没看,推辞道:“苏姑娘说笑了,冯某也不管这事,这结果,某就不必看了,既然是官爷们负责调查,自有相关部门负责审查。”
谢行歌说:“这几间铺子,早年也曾托付给冯管事管照看过。既如此,冯管事也算是自己人,检验结果,自然也想请冯管事一同看看。”
她又问两个捕快:“这样不会坏规矩吧。”
高个子捕快摇头,老老实实答:“不坏规矩。”
冯管事哈哈笑着:“既然如此,那冯某就看一眼。”
他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张,打开,扫了一眼。
“房屋老旧,实属正常,苏姑娘应该去找人维修,在下也认得几个人,可要介绍?”
冯管事依旧笑得十分和善,只是心里藏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这人最不喜欢弯弯绕绕、阴谋诡计。”谢行歌说,她收起了笑容,一脸肃然,“能在那个地方将那大梁震碎,内力非同一般,人并不难找。”
她又看着冯管事,问:“冯管事觉得呢?”
不愧是安国公府的管家,冯管事神色一直不变。
“若是苏姑娘认识这样的高人,冯某倒是愿意见识见识。”
“还打哈哈呢。”谢行歌心想,“待我抓到他,看你还怎么嘴硬。”
“那行,到时候一定会请冯管事过去见见。”谢行歌也笑得很真诚的模样,像是好朋友之间的聊天。
“那便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行歌没再说什么,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两名捕快和那工部干事林世才哑口无言,面面相觑,都齐刷刷看着冯瑞。
冯瑞早已经收起笑容,厉声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她带来了这里!”
高个子捕快催促林世才,后者哆哆嗦嗦回:“她,拿,拿着工部的牌子,来找我。”
“我们怕他乱说话,就一起来了。”高个子捕快说。
虽没明说,但林世才只是胆小,脑子并不蠢,他知道这高个子捕快说的是自己。
于是,脖子缩得更短了。
矮个子捕快也觉得事情不对路,神色有些担忧,“冯管事,您不是说,让咱们放开了干吗?如今,这事……”
冯瑞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昨日,苏柔柔来找过他,说:“想必冯掌柜,也听说了赐婚的事情。可掌柜想过没有,圣上为何这般急着让他俩成婚?那便是怕节外生枝。既然是圣旨,谁又有这个本事节外生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