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的双眸似乎无法聚焦,张望了半天似乎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反而背过身又睡了过去。
“你干什么呢?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
倪尔有些生气,项祭然每次都将自己像是下人一样使唤,他本来就很不满,现在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只是……
他拨拉了一下项祭然宽厚的肩膀,但项祭然转过头来之后好像还是看不见自己,一张口,嘴里就是“咿咿呀呀”。
倪尔愣了一下——
他……
瞎了?
顿时瞳孔一颤,他向后退了两步,直接碰到墙上——
为什么项祭然来到祁队的房间之后就失明了?
这也是送到总统身边的必修课?
心脏跳得厉害,倪尔没有再出声,悄没声地下了楼。
“你找到他了?”
管家正在楼下看着下人们打扫卫生,瞧见倪尔下来之后招呼了一句。
倪尔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
“他……”
扶着栏杆向下走,倪尔的确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恢复过来——
如果不是项祭然,那现在看不见、没有办法说话的人就是自己了。
“还睡着。”
这是倪尔最后一次见到项祭然。
晚上他回到自己房间中,隐隐听到走廊中好像有人搬运东西的声音,等他打开一条门缝去看时,客厅之中却还是一片安静祥和。
他已经被送到车上,准备去会场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倪尔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愧疚感包围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项祭然就算是死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那种心虚和不安的感觉将他团团包围,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项祭然没有来吃饭,倪尔才紧张地看了祁宇一眼,问道:
“祁队,项祭然……不吃吗?”
祁宇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说:
“他不吃。”
那他还活着吗?
这句话,倪尔没有问出口。
这个人的下落不明让倪尔更加慌乱,他想要活下去,却又不想这样战战兢兢。
看着祁宇的眼神仿佛更加可怜了,自己的性命已经完全和这个男人的决断绑定在一起,看着祁宇换了一套白色的西装准备去参加庆功宴的时候,倪尔在他出门之前跑了两步,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摆:
“祁队!”
祁宇正和令桦说着庆功宴上安保的事情,突然被家养的小猫叫住,他愣了一下,顺手摸了摸倪尔的脑袋:
“怎么了?”
“祁队,庆功宴之后……我是要回到红灯区了吗?”
倪尔问完咬着唇,心里完全没有底。
祁宇看了令桦一眼,后者则将倪尔的手从祁宇身上拉下来,将他送到了房间里:
“倪尔,先回去,等今天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再讨论你的去处。”
是的,如果总统对项祭然不满意,那倪尔肯定还是要被送过去的。
后半句令桦没能说出口。
出发之后,祁宇坐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们的头车是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后面则是厢式货车,里面装着的,就是打扮好的项祭然。
“祁队,总统说带来的人直接送到他的卧室,他参加完庆典仪式之后过去。”
“好,我去送。”
等车子到了庆典场所外,祁宇下车之后来到厢式货车上,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之后他开着车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