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安,葬在这是我的宿命,不是你的。”
程时安心脏一颤,猛然回头,对上司晏清幽邃的视线。
他直直地站着,仿佛背脊不会弯曲。
他身形单薄了许多,身中两弹,已经是元气大伤,又紧接着遭逢家中巨变。
别的人都要一蹶不振了,但司晏清没这个资格,司家要有主事的人,集团离不开他。
就算要死,他也只能死在司无恙后面,总要把大哥安顿好,他才有走的权利。
这个人……连休息都不能自已做主,像是上了轴的机器,不能倒下一刻。
他倒下,司家就变天了,整个帝都都变天了。
“如果哪天,我真的死了,你就改嫁吧,嫁给谁都无所谓。”
说完,司晏清转身离去。
其余人已经先一步下山了。
他身形狼狈悲凉,仿佛大厦将倾。
程时安心脏不知为何,剧烈地疼了一下,赶紧追了过去。
她鼓起勇气,握住了司晏清的手。
她以后会走,但绝不是现在,现在司晏清需要自己。
司晏清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竟然想着要挣脱程时安的手,她情不自禁地用力了一点。
司晏清不再挣扎,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弄得她有点痛。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幽邃如深潭,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程时安……”
他念着她的名字,唇瓣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归于无声的平静。
她们一起下山。
完成爷爷的葬礼,司晏清没有半点空闲,立刻去处理集团的事情。
他消失几天,有异心的人立刻冒了出来,还要铲除异己。
司晏清顶着高烧去开会,赵瑾不断劝说他回去休养,可司晏清固执的不行。
赵瑾别无他法,只能给程时安打电话。
程时安听完后,担心得不行,直接去了集团。
她知道司晏清在干什么,不是在找死,而是他无法承受住爷爷去世的打击,爷爷比他的父母还要重要,是司家最爱他的人,是他的归属。
他知道爷爷会死。
但无法接受爷爷因他而死。
他想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没工夫乱想。
葬礼过后,司晏清立刻收拾完爷爷的东西,封在了房间。
他至今没有哭过,这都不像个正常人。
她没想到司晏清能这样压抑自己的情感,这样憋下去,只会肝气郁结,伤了五脏六腑。
“司晏清呢?”
“先生还在里面开股东大会,进去前耳温枪量了一下,已经发烧到三十九了!”
程时安听言,直接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里面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司晏清蹙眉:“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他的态度很差。
程时安不理会,直接走到他的身边朗声说道:“司总今天身体不适,会议到此为止,我带他回家休息。”
“好的好的,那我们先走。”
股东们就要离开,却被司晏清喝止住:“我不需要休息,继续开会,赵瑾把她带回去!”
“先生……”
赵瑾期期艾艾。
“都不听话了是吗?”
司晏清怒喝出声。
程时安气急了,这张嘴这么能吵吵吗?
“把她给我……”
司晏清正要继续发话,没想到……
他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