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泉殿”这三个大字落入了慕夕芷的眼中。
门口等候已久的小厮看见慕夕芷，愣了身，好在快速反应过来，齐齐行礼：“奴才见过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嗯。”秦北夜冷声应了，迈步进了门。
慕夕芷呆愣中跟着秦北夜进去，还没有走几步，就感觉到了里面扑面而来的温热水汽。
在殿内等候的小厮见了秦北夜和慕夕芷一同进来，反应和门口的小厮几乎一致，他们微愣几息，随即毕恭毕敬地行礼：“奴才见过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都下去。”秦北夜淡淡道。
“是。”小厮没有一丝迟疑，躬身退下。
慕夕芷呆愣着，汤泉殿，加之这温热的水汽，她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秦北夜沐浴的地方，她忙欠身行了一礼，道：“臣妾也先退下了。”
秦北夜没有理会她，径自绕过屏风，在水池旁边站定。
透过屏风，慕夕芷并不能将那边的动作看个真切，却能隐隐约约看见个影子。
慕夕芷喜欢看美男，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看的。
她向来能屈能伸，现在摸不清秦北夜的实力，还要仰仗他的屋檐，便不会在他面前造次，忙低着头道：“殿下在此沐浴，臣妾还是先不打扰了，去外面等您。”
“元实元在的事情，处理得不错。”秦北夜磁性的声音从屏风那头传过来。
啊？
慕夕芷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有些奇怪，下意识地抬起头去。
透过那屏风，她好似看见秦北夜高大的身影在那头落座了，手上似乎还端着一个杯子。
慕夕芷隐约闻到一股茶香，更是不解，所以秦北夜是过来这汤池旁边喝茶？
她掩下自己满肚子的疑惑，从容回道：“谢殿下夸奖，这是臣妾答应殿下的事情，定会做好。”
“好。”秦北夜淡淡道。
慕夕芷站在原地，等着秦北夜的下文，却见他突然站起身来，伸手似是要褪去身上的外袍。
慕夕芷也不知道心底何来的一阵慌乱，撇过脸去，道：“殿下若是要沐浴，臣妾这就让小厮进来伺候。”
不对，慕夕芷一愣，她一时情急，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倒是忘了秦北夜没有告诉过她，他喜欢男人的事情。
这也怪不得她，谁让她刚才进来之时，看见这殿内的小厮一个比一个俊俏，她现在心里已经对秦北夜喜欢男人的事情，极为肯定了。
她慌忙改口，道：“不对，臣妾这就让人请几个侍女过来。”
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极为低沉。
慕夕芷低着头，不敢乱看，却敏锐地感觉到秦北夜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果然，耳畔响起秦北夜冷硬而压抑着不甚明显的怒气的声音：“你要让侍女服侍本王沐浴？”
慕夕芷愣在原地，心下更加确认了，这秦北夜果真不喜欢女人，听到她要安排女人给他沐浴，居然直接生气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斟酌自己的话：“那臣妾把刚才在殿内候着的小厮们叫进来，服侍殿下更衣？”
那些小厮是原本就是在殿里的，她只是把他们叫进来而已，这样秦北夜应该不会担心她知道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吧。
都怪她刚才胡思乱想，过于谨慎，要是不改口说叫侍女，不是没这么多事了
吗？
真是欲盖弥彰。
慕夕芷这样想着，已经打算出门去叫那些小厮回来了，却听得屏风那侧传来清冷一声：“你过来。”
“我？”慕夕芷过于惊讶，以至于嘴比脑快，直接脱口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