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前的男人对她并不是始终如一,反而不停地纳了许多妾室进门来,但是他终究还是对他们两人唯一的孩子是宠爱的。
甄夫人心中安慰许多,她看着甄尚书缓缓站直身子,将香线插好。
“老爷,”甄夫人想了想,还是问了她纠结了许久的问题:“那个贱人肚子里的,毕竟是太子的孩子,我们现在收拾了她,难道不会影响到太子殿下吗?”
甄尚书转过身来,敛了敛袖,反问道:“老夫做事何时有过冒失?”
“老爷此话何意?”甄夫人不解。
甄尚书道:“太子府里又不是只有她慕雨柔一个人有孕,老夫此前安排进去的一个侍女,已经被太子收了房,我们的人十分确定,她只与太子有过关系,她腹中的胎儿,确是太子的,还比慕雨柔腹中的孩子大了一个月,很快就会显怀。”
闻言,甄夫人霎时明白过来:“等太子殿下回来,扶了这个侍女为侍妾,那太子府就有一个即将出世的皇孙了。”
“嗯,”甄尚书步子轻移,扭头看回嫡女的牌位:“慕雨柔既是慕书远的女儿,本就于我政治上有碍,而她竟敢害了我的女儿,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这次的还只是第一部计划,我定会将她从她费劲心思得来的太子妃之位上,狠狠摔下来。”
甄夫人看着甄尚书因为年老而微微弓着的后背,眼泪再度盈眶:“多谢老爷为我们琴儿做主。”
甄尚书没有接话,只定定看着那崭新的牌位,丝毫没有注意到,祠堂拐角的不远处,一道身影鬼魅似地离开,径直朝着茗香寻的方向去了。
……
慕夕芷和其他朝廷命妇一同送了慰问的礼物进皇宫的第二日,皇后的旧疾便好得差不
多了。
而让皇后更加高兴的是,近几日一直身体不适的皇上竟也大好了,而他用了些膳食,批了些奏折之后,不久便召了她和合宫的妃子一同前往,只除了华贵妃。
皇后带着一群华服粉黛的宫女朝着政帝的寝宫而去,脸上的表情颇为趾高气昂,心情因为政帝独独没有召见华贵妃而美妙得不可言说。
可这份高兴在她还没有将政帝寝宫正殿首位的软垫坐热之时,便随着太监尖细的通传声瞬间烟消云散。
“皇上、华贵妃驾到——”。
伴着通传声落下,政帝和华贵妃一前一后迈步进来,而华贵妃进来之时,嘴角便勾着一抹笑容,得意地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心下莫名泛起一抹不安,随着众妃给政帝行了礼。
政帝今日面色红润,身体不似前几日般不适,他面无表情地在上首坐下,华贵妃笑着站在政帝身后,没有落座。
皇后愈发不安,她默默地在政帝身旁的位置上落座。
整个大殿之内安静得可怕,众人皆是将头低得不能更低,位份低的嫔妃更是恨不得此刻便消失在皇帝眼前。
皇后硬着头皮开了口,笑着道:“皇上今日气色看着好些了,只是近日这晨起风凉……”
“皇后。”政帝突然幽幽开口,打断了皇后的话。
“啊?”皇后一愣,随即应道:“臣妾在。”
政帝面色凉薄,语气颇有些诡异问道:“朕近日听说了一个传闻。”
皇后手指一紧,强撑着笑意,问:“皇上听见了什么?”
政帝一双透着疲累的眼睛看着皇后:“朕听说,如果母亲对别人的孩子做了恶,就会让那母亲的孙子不得平安出世。”
闻言,皇后表情霎时僵硬。
政帝的话却没有因此而停下
来,语气反而愈发不善:“太子妃腹中的胎儿原本康健,却莫名殒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