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扇着手中的扇子,心里头思量下一步。池詹宁的本事他是见识了,他能松口气。现在世家未除,他得留着池詹宁一段时日,算是把世家的目光从他身上分一点到池詹宁身上。
小内侍跟在后面撑着伞,眼见祖宗步伐轻快了一些,心里终于松口气。可刚喘口气,小内侍眼就直了,脚下不稳,打的伞晃动了一下。
池屹回身瞟了一眼,见他脸色惨白并没苛责。“累了就换个人。”
常讯忙招呼其他人换下那小内侍。
池屹刚迈出去两步,就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他这才明白刚才那小内侍的表情是因何而来。
蹲在草丛里干活的柴芸听到动静,忙跪在地面低着头。池屹从她眼前的青石板上走过,眼角瞟了她几眼。虽看不清全脸,却看得出她晒黑了不少,额头鬓角也是汗津津的。
可是这女人竟然一动不动,没有来求他?
这女人真是眼神不好使。她看得上池詹宁那种傻子,却看不上他池屹!难不成他还不如池詹宁!
笑话!
从小到大,他样样都是吊打池詹宁!
可是一想到那天他对她做的事,他也自知挺伤人的。
可是他一想到柴芸和池詹宁那些破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火气。
柴芸等他走远了,又闷头干活。她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她出手的时候。她没有靠山,只要出手必须得一举成功,不然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都等了十八年了,她不差这一两个月时间。
路边的杂草锄净,她拎着篮子往掖庭去。穿过御花园,她看到池屹的仪仗在假山边,她忙换了一个方向,绕过假山往掖庭去。
刚绕过假山,她看到一棵大树下站着一男一女。女子正攥着男子的衣襟,抽抽搭搭地哭诉着,但不肯松手让男子离开。
柴芸拎着篮子,忙退到假山里。
啧啧啧!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宫里这般,当宫里没人吗?这里虽偏僻,可也有人经过的啊!例如,她。
瞧着二人已经吻上了,又是难解难分,柴芸估摸这二人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她只好笑着转头离开。
刚转过身,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柴芸就看到池屹站在眼前。
夏天的热风吹过,柴芸却觉得十分冷。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池屹背着手,冷眼看着柴芸狡黠的笑容慢慢变僵。
他没说一句话,越过她看着假山外的二人。
“婢子叩见陛下。”柴芸忙跪下问安。
池屹没理她,继续看着树下那二人,眼底戾气又浮了起来。
估计是又受刺激了。
柴芸替自己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