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几个妇人聚到了村口的银杏树下,一边缝补一边聊着家常。
“哟,你们还不知道吧?”有妇人朝准备去地里干活的人们招手道。
村里人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听八卦,很快,人们嗅着味就聚集了过来。
“老刘家昨天回去就大门紧闭,逼着大麦一家分家呢。连夜就把人赶到了荒山上呢。”妇人朝村西头指了指。
“分家没分房吗?”
“大麦爹那个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拿了几件破衣服就被赶了出来呢。”
“不可能吧,谁家分家这样啊。没有田地房子,总还有银钱粮食吧。毛婶子你留点口德吧,可别坏人家名声。”
毛婶子心里很是恼怒,冷笑道:“还需要我坏老刘家名声啊,谁不知道他们合着欺负大麦一家。就他家那破墙,关上门和不关门不一样的漏风吗?”
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道:“我看没错,昨天事闹那么大。就刘家奶奶那心眼偏到胳肢窝的,还不得挖大麦一块肉才甘心啊。这不是分家,就是赶人。”
“真缺德啊,这没有银钱没粮食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过?老刘家这是要逼死人啊,大麦怎么不去找赵村长主持公道?”
“大麦爹那个孝顺劲,自己立了契书不要这些呢!这谁能来给他主持公道啊?”说这话的人正一脸鄙夷,见大家都看着她不说话,又接着道:“依我看大麦爹就是贱,上赶着让欺负。赵村长也是瞎了眼,选这么个窝囊废亲家。大麦给刘家还写了五两银子欠条,以后还不是赵家还啊。依我看这大麦以后肯定还要补贴娘家。”
妇人越说越起劲,根本没发现身后站了人。几个妇人朝她使劲眨眼,她这才回了头。好巧不巧正是瞎眼赵村长和他的窝囊废亲家。
“我想起我家鸡还没喂。”
“我也是。”
“我菜地还没浇呢。”
······
十几个人眨眼就都散了。
刘广仁一夜未睡,一早就找赵村长借钱置办点厨具和粮食,听到村民的议论,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不好啦!不好啦!”村道上,大麦的呼喊由远及近。劳作的村民纷纷放下手里的活,驻足观望。
“不好啦!小麦不见了。”大麦喘着粗气道:“我今早跟着婶子们去采野菜,见小麦还没醒就由他睡了。回来小麦就不见了!咱们山上没有,村里人也没人看见过。我就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小麦平时最是老实,不会出村的。”她话说得极快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背上也汗湿了一大块。
有几个热心的村人立即围了上来:“是不是回老刘家了?”
大麦摇摇头,一行热泪涌了出来,呜咽道:“没,没。到处都找过了。”
“你们那荒山平常也没个人走动,没什么野兽吧?”围观的村民中有人询问。
赵广仁一听,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惨白:“会不会是熊下山把小麦叼走了?”
赵村长倒是镇定一些,他思索了一会问道:“大麦你先不要着急,你仔细想想你们昨日睡的地方可有血迹?”
大麦一怔,深吸了两口气,镇定了不少:“没有,我们睡的稻草也不乱。”
“那不是野兽来了,没有血,也总会留点痕迹。兴许是小麦醒来不见你们,去别的地方找你们了。”赵村长宽慰道。
看热闹的村民这会儿都围了上来,跟着安慰:“大麦,你先别急。我们分头去附近山头找找,人多力量大,肯定会找到的。指不定他又回去了。你在自家等消息,我们一定给你找到。”
十几个人一直找到中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