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番话,谢从星自己先没忍住笑了起来。
太有意思了,这种伟光正的长篇大论,有一天竟然能从她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有些嘲讽的意味。
温景珩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你笑什么?”
“是因为,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吗?”
谢从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老喜欢抬杠,真不可爱。”
在她的角度来看,温景珩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屁孩,叛逆又别扭,但究其根本,却没有多坏的心眼,和过去人生里遇到的那些真正称之为‘恶’的存在,根本毫无关系。
“话说回来,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就赶紧行动起来,让自己变强变厉害,别总是自怨自艾,等别人来救你。”
听到这话,温景珩嗤笑一声,目光沉沉地看过来,唇角微微勾着,看似在笑,实则嘲讽意味十足:“等别人来救我?”
“等谁,等你吗?”
谢从星:“……”
见她不语,温景珩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你比我大很多吗?为什么总是以一副说教的语气来和我说话?”
大很多吗
严格来算,真的大挺多的,但穿越重活一遭的事情,怎么可能与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分享?
谢从星斟酌了一下,才回答他的问题:“从年龄的维度来看,或许我只长你几岁,但我十四岁就上了战场,或许这些年的经历,的确能够让你少走许多弯路?”
顿了顿,她又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你不喜欢我说话的语气,我可以尝试着改变。”
毕竟他说得也没有错,或许自己真的不该以一个心理年龄长他许多的成年人身份,来对待财神爷。
她这么快就服软,反倒让温景珩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闭上了嘴。
他以为像谢从星这种人,一定会反驳他,然后对他的质问不屑一顾,并且变本加厉、我行我素。
可实际上
最后他忍无可忍,冷笑了一声,问道:“你是这么容易改变的人吗?”
谢从星摊了摊手,浑不在意地笑一下,肯定地道:“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温景珩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将手里的破抹布扔进了小桶里,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不是,怎么又生气了?刚刚不还说得挺愉快的吗?
这破小孩简直别扭得要命。
谢从星连忙跳下舷梯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回拖:“慢点走,灯还没关呢!”
虽然这里已经等同于荒废了,并无人在意,可潜意识里,谢从星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来过这里。
温景珩毫无防备地被扯了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冲到角落里,啪的一声关掉了灯。
失去了光源,四下顿时陷入浓稠如墨的黑暗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除了清浅的呼吸声,便只余一片寂静。
谢从星正想着要不要出言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时,忽然听到他自嘲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不是,怎么可笑了?这话又从何说起啊?
然而不等谢从星出声,温景珩抬脚就往外走,她想也没想,立刻追了上去,虽然不知缘由,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死小子又生气了。
真是奇怪,他怎么老生气?
直到离开星海学院,谢从星也没有搞明白温景珩为什么生气,将他送回家后,接踵而至的就是可以不用去学校的美好周末,在家结结实实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