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她越装作无事发生,他就越气愤。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他说?
当捉妖师咄咄逼人要承悟把云栀交出来时,他侧目一一扫过那些人的嘴脸。众人瞧见他的眼神,默默闭紧嘴巴。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殿,在他的眼神掠过后,通通安静下来。
“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承悟盯着某个人,眼神如冰。
那人在强大的眼神压力下,硬着头皮转达众人的意见,“那个妖女冲撞大王扰乱王宫,免得你自己处置不公,你应该把她交出来。不然你就对不起大王对你的信赖和托付”。
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很清楚。承悟语声冷冷,“如果我不交呢?”
现场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陡然僵固起来。
谁都没料到堂堂法师会因为一个妖女说出如此反逆的话。
宁雅漫面带微笑的看着下方的交锋,无比满意承悟冰冷的回应和反抗的态度。心中隐隐欣快,绪陵,你现在所经历的仅仅只是个开始。我会慢慢摧毁你的一切,让你体会到云端跌落,生不如死的绝境。
太史桓堇拉拉承悟的袖子,低声劝说:“你干嘛?这些人都拿胡夷大王来压你了。他们现在都盯着你的错处,弄不好你这法师地位就不保了”。
承悟语气平静的对他们说:“除了这件事,诸位对我承悟可还有怨言,皆可一并说了。今天在这里,大王和王妃会为你们做主的”。
他转头去看宁雅漫,脸上的表情是与现状并不适配的从容,自信,好像被讨伐的人不是他。
“捉妖师不分国界,各门派间规矩也不同,这个我们自然了解。可你奉花观偏偏要做那沽名钓誉之人,说什么把妖送回妖域,装得多清高,多圣洁。你若好好看管便也罢了,怎么还能让妖类大摇大摆行走在外!承悟!我们倒想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
承悟神色如常,“诸位难道是今天才听说我奉花观的规矩?”,无人回答,他继续道:“在此以往上百年,我奉花观与你们相安无事,携妖回西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为何偏偏今天来责问我?”
他看着宁雅漫,道:“因为我现在在胡夷王宫。我还有一个身份,大王亲封的法师。诸位想要,对吧?”
这句反问十分犀利。
若答是,那今天讨伐承悟的动机就成了嫉妒。若答不是,先前能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如今又来愤愤不平。因此谁都不敢说话。
太史桓堇看承悟的回应如此霸道,稍稍放下了心,站到一侧也不开口。
殿上气氛再次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