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抵挡住了足以毁灭南明府的八方血阵。承悟,你让我怎么把这一切当作是急于修炼臆想出来的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力量是真的。我体内的妖力不是我修炼而来的,那么它就只能是一开始就存在于我身体里的。所以我说它是被封印了,有错吗?”
她言辞凿凿,每一个字都是她细细推敲出来的事实。承悟没办法再遮掩过去,像是难以面对似的,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云栀不想让他沉默,走到他面前,右手托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承悟,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有没有事瞒着我?”
“有”,承悟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不单单是你的法力被封印的事,细细数来,约有成千上百件,但我一件都不能告诉你”。
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他竟还要隐瞒自己。
“你真的不告诉我?”
承悟:“绝不”。
他的坦诚在此刻成为一面铜墙铁壁,无情的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早就猜到这个男人说的话往往是冰山一角。每一句话背后都藏着她无法想象的庞大事实。可她看不清,窥不见。
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她深深的看了承悟一眼,转身离开此处。
赫兰山离南明府较远,在虎狰与空净的交界处。翻过赫兰山再行百余里山路就能到长邺河。因此云栀打算就此辞别濯远,去赫兰山找到虎崽后直接去长邺河。
虎狰王已死,虎崽在阎境内再无依靠。她将它带出阎境,之后的路就让它自己决定。
当然,找虎崽的事她没有跟濯远说。虎狰跟濯远是仇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栀看出这个和颜悦色的濯远王,或许真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和善。
她担心濯远会对虎崽下手。上一代的仇怨就终结至上一代,没必要牵连无辜之人。
离城那日,濯远王亲自来送云栀他们三人,表现出惜才不得的惋惜。他本来还想送云栀许多厚礼,被云栀以路途遥远不便扛负为由婉拒了。只带着一些轻便行李和五个死士出发。
承悟看到那五个黑衣肃面的死士,跟云栀提议不必要带。他的法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渡河不成问题。
云栀没有答应,她说:“你的身体经受重创,表面看着无恙,但我总归还是不放心。何况我们这次还得除掉河中那只邪煞,多带几个帮手也好”。
自从他坚决的说不会告诉她那些隐瞒的事后,她心里便像堵着一块石头,语气又恢复到以往那般淡漠。
濯远在旁附和,“他们都是我南明府最精锐的猛士,必能派上用场”。
人多眼杂,承悟心中有另一番考量,仍想拒绝,但云栀坚持如此,他也没什么办法了。云栀与濯远王辞别后大步离开,承悟目光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
太史桓堇见此,用胳膊肘推了推承悟,“人家姑娘这么关心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她这不是怕你万一动用法力过度,再出点什么事吗?”,他颇为的无奈的道:“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抱都抱了,怎么看着还像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要我说,你们两个还真不适合在一起”。
太史桓堇说的没错,这两人一个清冷淡漠,一个自持稳重,看着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更加难以擦出激烈的火花。他也想不通,承悟怎么就喜欢上了云栀。
承悟没有回应前半段话,倒是以肯定的语气告诉太史桓堇,“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她”,也没有人比我更喜欢她。
太史桓堇耸了耸肩,“小道士,没看出来你这么霸道”。
云栀走出很远之后,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承悟。她的目标依然清晰,可她却也无法控制的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