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星云侧目见旁侧之人用的欢,开怀地多喝了一碗汤。
自从尊亲王府只剩她一人,战星云已许久未有什么真切欢欣的事,亦许久未曾与人一道用膳。
在军营也好,王府也罢,虽坐于高位俯看众人,却也孤寂。
往常还不曾细究,只是这一瞬忽地被无边的感怀紧紧缚住,难以挣脱,因而想要徐安陪着,解脱一时。
战星云深知,今岁之前,她在徐安眼里遥不可及,他不曾看过在战场杀红眼的她,亦不曾看过指着帝皇脸怒骂的她。他知她心狠手辣却并不敢表露厌恶与憎恨,是以她甘愿沉浸其间,贪欢片刻。
“殿下,内侍官大人来报,瑞王领人入宫求见。”青梧从外头进来,急切道。
战星云不经意已停箸多时,直愣愣地盯着碗碟里剩的一口汤,青梧这一出声她方才回神。
“更衣,入宫。”搁下筷子,她一边吩咐,一边迅速离开。
于徐安而言,战星云一走凝滞压抑便由此退散,他立时停下举著的手,目光凉凉地觑了一眼食案,随即十分厌恶地将木筷丢下。
不多时,战星云一身轻甲回到膳厅,见徐安没再继续吃便扬了扬下颚,问道:“不吃了?”
徐安只以为她会立即进宫,不曾想战星云这么快又折回了,面上有些慌乱,生怕她瞧见自己隐忍之下的另一面。
“奴吃饱了。”
“吃饱便随本王一道走。”
“是。”
二人前后脚踏出殿门,战星云没让人传车辇,待人牵来苍星便直接翻身上马,二话不说抓着徐安的臂膀将他拎到自己身后。
徐安本是垂首立静候,倏地脚离了地吓得他面上一白,指尖死死扣住战星云的臂膀,回神之时面色又是一白,心下想要跪地认错,谁知已安然坐在马背上,于是只得怯怯告了罪。
“奴该死,可曾抓疼殿下?”
“无碍,抓紧本王。”战星云伸手拍了拍马背,苍星迈开步子。
“是。”
飞驰的马背上徐安难以辨别方位,只是这路程并非前几日上朝的那条街道,看来他们并不是要去宫中。
瑞王联合好些大臣求见,估摸着就是为了施压让战星云放了秦禧,这节骨眼上她竟不去料理此事?
马上颠簸让徐安无暇多想,他起初不敢贴着战星云,只狰狞地想要稳住身形,后来越过一浅坑,苍星起越两步他不经意握紧了战星云腰际的衣袍,顺势贴上她的脊背。
战星云觉察到身后之人在自己耳畔浅浅松了口气,略略弯了唇角只装作不知。
一路策风行去,约摸半个时辰后,苍星停在北郊大营营门前。
“此乃北郊,本王驻兵之地,这几日便在此住下。”战星云率先下马,站定后抓着徐安的手腕将他带下来,徐安顺着力道晃荡几番方才站稳。
“奴会听话的。”徐安知道战星云这是在警告他不得在此动歪心思。
战星云微微抬眼,她看着徐安,还不曾开口,营门口便有杨远广领着十数位身穿甲胄的将军前来接驾。
“末将等拜见尊亲王,王上千岁!”
“都起来。”她大手一挥,他们齐刷刷地起身列成两队,空出中间的道路便利战星云通行。
战星云走在前头,徐安与杨远广一左一右跟上,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忙碌去了。
待入了大帐,杨远广这才开口询问战星云来意。
战星云也不曾仔细说,只言因着早前伪.币一事到营中躲清闲,如此杨远广也就没再多话。
“对了,孙长盛呢?”一应将领都在营门处见过了,唯独孙长盛未现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