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轻嘶了一声。
等他重新躺回床上,平复半秒,颜宇松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你先去洗把脸,再去买早点吧。”
林逾静神色转瞬即逝的窦疑,随即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口吻轻喃,又像自言自语,“是有脏东西吗?”
“不是什么脏东西,就是......你去洗洗脸吧。”颜宇松还是语焉不详。
“那我先去卫生间冲一下。”林逾静便不再问。
颜宇松住的是普通病房,病房里不设卫生间。
她快步走出病房,微微低头沿着过道快走几步,侧身进了公共卫生间。
上午时段,女卫生间里不少患者家属进进出出,她们与林逾静擦肩而过,个别似乎也注意到林逾静的异样,抬眼瞥她一眼,又神色晦暗地走远。
林逾静脸皮薄,心里疑惑更深了。加快步子,终于在镜子前站定。
一抬头,才发现原来自己脸上满是泪痕。
前一天,她陪着法国客服里昂游湖的时候,是化了淡妆的。
而昨晚来医院太急,林逾静也没来得及卸妆。一天一夜下来,奈何她皮肤好,再服帖的底妆也遭不住这么长时间的不管不顾。
更何况,她在梦里......
想到这,她滞住。
哦,是自己昨晚又做那个关于雨夜的梦了。
下一秒,林逾静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拧开卫生间的水龙头,急忙将凉水往自己的脸上扑。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视线再次被模糊,林逾静手下揉脸的力道也变得愈发重。
好像只要这样,那个梦,以及在梦中的那张面孔也可以被冷水冲走。
-
林逾静提着早点回到病房时,杨宇松已经坐了起来,半靠在病床上。
一位年长的护士站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两大瓶药水和静脉注射的针管,“是挂左手还是右手?”
林逾静和颜宇松都是南方人,自小长在南方。即刻便听出病房里这位年长的护士口音带着浓郁且典型的东北腔。
杨宇松正欲提起右手,目光对上走近的林逾静,看到她手里提着的早点。
他落回右手,改口对护士道:“还是挂左手吧,右手我等一下吃早饭。”
年长的护士侧身,也注意到身后的林逾静,笑着戏谑,“你这小伙子一点不会来事,早饭让你女朋友喂你好啦呀。”
听到这话,林逾静双唇微抿。但脸上看不出什么尴尬的表情。
她正打算开口解释,颜宇松目光从她脸上轻扫过去,抢先说:“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师妹。”
年长的护士毫无尴尬的神色,倒是更加爽朗。
“嘿!现在还不是,那小伙子你还不加加油?”护士一边将药水高高举起,一边还不忘继续感慨,“瞧瞧人家多鲜亮一个姑娘啊!”
颜宇松并没有接腔,而林逾静同样安静。
直到护士离开,颜宇松重新调整了针管滴速,林逾静才走到病床边。
林逾静给颜宇松买的是白粥和蔬菜蒸饺,自己则是一杯豆浆和豆沙馅的包子。
她帮颜宇松调整好病床上的活动餐板,将装着早点的纸袋放在上面。正欲从纸袋里取出白粥和蒸饺,颜宇松打断她,“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
“我自己可以的,你也吃饭吧。”颜宇松说完,也没有留给林逾静反应的时间,抬起右手伸进纸袋里。
林逾静便再没有说话,提着自己的早点绕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一时间,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