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面上没什么波澜。
“父皇可以现在杀了我,只是想必名声……”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栽培的那些羽党,你安得什么心!”
许君倾再也忍不住,这就是他不想给许从嘉太子之位的原因,当初他的确给出承诺,可他根本没想过许从嘉能完好无损地回到京城。
他在宫里潜伏了太久,是自己小看他了。
“父皇说笑了,哪位皇子没有羽党,比如您最爱的大皇子许从川,他也有啊。”
许从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时他正在军营里指挥一场大仗,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他真的恨不得当场冲进京城质问许君倾。
为什么,凭什么,明明他样样优秀,比任何人都担得起太子之位。
许君倾当场怔住,许从嘉这么说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大皇子的事都被他知道了?
“好好好,许从嘉,你插眼线竟是插到朕身边了。”
查,必须严查!
许从嘉冷冷地甩开许君倾的手,他向来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人,重用文臣,甚至是昏臣。
导致朝堂总是跟那集市没两样,你辩完我辩,再拌上几句嘴,骂上两句话。
等许君倾要发怒的时候,及时送上漂亮话,这就是他们的工作,有病!
许从嘉理了理衣领,今日他给的麻烦已然够了。
许从嘉向后退上一步,拱手道:“父皇,你欠儿臣的,儿臣始终记得。”
说完这句,他也不管许君倾的表情如何,自行告退。
身后略显斑驳的披风在长长的阶梯上飘扬又落下。
张公公从外面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许君倾生气地将手边东西尽数砸碎的场景。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张公公当即跪下,大致能猜到方才的谈话。
许君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扫了一眼张公公,问道:“张公公,你说说,朕该如何削一削这逆子的气焰?”
张公公心念不妙,这种难答的事不去问身边那些宠爱的大臣,问他一个太监是做甚?
可皇威在上,他也不敢不从,只好分析道:“四皇子如今有军勋在身,想要动他,牵扯进的东西和人太多。”
“朕知道!”许君倾怒斥,“明的不行,难道暗地里不能耍些手段?”
张公公直呼完蛋,他是要是知道怎么做,还会在这里低眉顺眼吗?当初高低也混个五品官儿当当了。
看张公公一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样子,许君倾只得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去把宋先芳等人召进宫中,说朕有要事相商,必须要快。”
“是,皇上。”
张公公胆战心惊地退出来,看了一眼宫门,总觉得自己待的时日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