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他投石问路的举动。
万万没想到的是——路没问到,他奶奶的,问到了一块硬邦邦的铁板。
真是吃了个大亏。
铁链横甩。
马新贻一咬牙,链条宛如蛇探头,一口咬在林动胳膊上,发出道道闷响。
好似铁蛇咬在了一块橡胶上。
词缀【蛮牛皮肤】是为林动增加防御,但是这种防御并非少林那种铜头铁臂,而是如同牛魔皮那般充满了韧性。
铁链将林动手给缠住。
林动凶戾之气,却并没有消止,强大的力道生生将马新贻都拖拽了过去,胳膊被缠绕,凶气未褪,林动一脚高高竖起,高过头顶,接着猛然落下!
亦如电影里的火云邪神,一脚踏碎半座赌档。
轰!
重重一脚狠劈而下,如同斧钺加身,蓝成春抽出铁棍,架在身前抵挡。
铛!铁棍打出一道明显的弧度,蓝成春整个人如同破布一般翻飞出去,直接被一记大脚,扫落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屋顶的砖瓦,层层裂开。
轰轰!
房顶塌了。
林动一手抓刀,被马新贻用铁链一拖,两人同时跳下屋檐。
……
“草!”
“你为什么不听话。”
马新贻脸色气得通红道,脖子上青筋都在跳动。
一旁的张汶祥欲言又止,连忙将周围的士兵呵斥走,“他奶奶个熊,你们看什么看,都滚回去。”
张汶祥脸一板,那些士卒互相间对视一眼,纷纷背着长筒火枪,避过即将展开的龙虎斗。
“我想斩了他。”
林动毫不避讳说道,眸子同样猩红一片,杀气未消。
“斩斩斩?你以为你谁都斩得了吗?我还想斩了曾国荃,直接当天王呢?可能吗?”
马新贻也是气极,尸山血海里,捡回命的两兄弟头一次红了脸。
“他抢我功?你看不到嘛。”
林动脸色恢复了几分平静,可就是这种冷,反而令马新贻心头一阵悸动。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兄弟!他抢你功,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可是你众目睽睽斩他,我拿什么给英王交代,别人是英王派下来的旅帅!是监军啊啊啊。”
马新贻拳头捏得梆紧,微微勾身,额头贴着林动的额头。
他粗糙的五指摁在林动肩上,咬牙切齿道:“他该死,我比你更想斩了他。但是不应该由你来动手,将军难免阵上亡,战场才是他的归宿。”
“懂不懂阴的?”
“况且,你知不知——明天英王就要来巡查。你斩他的人是打英王脸吗?这是在打我这个做大哥的脸。”
马新贻一字一顿。
“呵呵。”
林动一记冷笑。
“我们三兄弟,同生死,共富贵,哪儿有那么多破事儿,惹毛了老子们连陈玉成一起斩了。”
林动很想这样告诉马新贻,可这话最终还是梗在了喉咙上,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另一个让他心寒的问题。
“你今天为什么不通知我?”
“白莲教入城,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消息!”
林动眉头一挑,那双怒火喷涌的眸子,终究是和马新贻对上,半步不让。
马新贻额头上都快要挤出“井”字来,铁青着脸。
“有我在啊,有汶祥在啊,一百多杆枪,能护不住你?”
马新贻还以为林动是在这件事上面生气,他做惯大哥,很难理解林动那